一目连卷好袖子,手臂在宽大的病号服里一晃一晃难受极了。他对着荒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心说是该洗了,仔细看了头发里还有烧焦和硝烟的残渣碎屑呢。
他刚刚临时查了正确的洗头方法,给自己洗头一般一挠就过去了,可现在……他回忆着刚才网上看到的步骤,专心致志地拿最缓的水流冲洗着荒的头发。荒平时总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面沾了许多发胶,冲了好久才冲掉。他抹上洗发水,一面用指腹在头皮上轻轻按摩起来,一面还没忘了提醒荒千万别把手放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荒靠在浴缸上惬意得很。
“秘书官真难啊。”一目连感叹道。
荒嗤笑道:“你信了?”
一目连想起烟烟罗风风火火随时随地像是要举着圣火奔上喜马拉雅的工作热情,深刻认识到自己肯定想多了。他失笑说:“没。”
脸上的红晕渐渐退了,他又恢复成了认真工作的一目连上将。
一目连的按摩其实很到位,虽然他对xué位一无所知,但整张头皮都被拿捏得当地按摩一遍,要论细致程度,恐怕比专业理发店都有敬业jīng神。一目连工作的时候几乎不废话,只知道一味埋头苦gān,荒足足“喂”了两声他都没理,估计又把这当成工作了……
事实上,一目连只是在想事情。
“元帅。”他试探道。
“嗯……”荒觉得自己舒服得都快睡着了,下一秒就几乎跳了起来——一目连的手指从他耳垂边上刮过,把他激出一个激灵,血液涌上脑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