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又猛地震动一下,然后渐渐平稳下来,大约是触底了。荒自己都有些站不稳,硬着头皮将一目连拉起来:“真的不会游?”
一目连被扯得一个趔趄,将伞包解下丢到一边,再低头一看,满地的血混进了海水里,染出一片鲜红,有络新妇的,还有八歧大蛇的,未结合哨兵向导的血在死后就这么混到了一起,他只是想想就有点儿心寒。
“问你话呢,看什么?”
“真的不会。”
他耸耸肩,说:“她有点惨。”
荒看都没看络新妇一眼:“同情她了?”
一目连想了想,又摇摇头:“我们现在还是同情一下自己比较靠谱。”那么一小个弹坑漏的水都能喷出水柱,游出去会不会淹死、会不会被水压拍死都是问题……
“那就是感同身受了?”
“……”
荒握紧了他的手,用的力大到惊人,一目连有些吃痛,但还是用力回握了。
机舱里非常昏暗,方才那些嗡嗡的风声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海死一般的寂静。他看不见荒的表情,只能听对方压底了声音说:“你和她不一样,她只是个情妇,而你有一个爱你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