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女巫周刊》给你起了一个绰号,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说。”

“黑寡妇。”西尔维娅扔下杂志,“这太过分了!”

她耸耸肩拿出夹在最底下的两封信:“让他们说去吧。”第一封来自杰昆彭宁顿,他并不知道她已离开英国,所以信是寄到戴维斯庄园的。彭宁顿在信中简要地描述了报导刊发后读者的反馈,他说支持她和骂她的人差不多对半开,余下的持中立态度。

“我希望您不会因为那些负面言论难过,扎比尼夫人。”他在信的末尾说道,“人们总是追逐八卦,却不知这会给别人带来多大伤害。您是个很有魅力的人,我觉得您不应该遭遇这些事情。真的很抱歉。”

“这个年轻人还挺有趣的。”艾德文拉笑了笑,拿起尤莱亚的信。这对兄妹最终还是没能有一个感伤而正式的告别,尤莱亚在她抵达爱尔兰一周后启程前往加拿大。在信里他没说多余的废话,只告诉她戴维斯庄园的大门依然对她敞开,也欢迎她随时去加拿大拜访他们。

“加拿大?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安排一下旅行计划了。”西尔维娅一扫方才抑郁的心情,“毕竟咱们手头都有钱了,对吧?”

她说的是实话——西尔维娅有情夫支付账单,而艾德文拉则在继承马修的遗产之外又获得了额外的一大笔保险金。老实说,对于这两个从前都不十分富裕的女孩而言,这可能是她们一生里最阔绰的一段日子了。

“撇开旅游计划不谈,你有没有别的想做的事?”

“别的?我不知道哎。也许……养只宠物?”西尔维娅抓起《女巫周刊》,“或者和这个帅哥约会一次?”

“吉德罗·洛哈特,天哪,你竟然喜欢这个绣花枕头?”艾德文拉抢过杂志念出上面的字,“吉德罗·洛哈特——第三次蝉联《女巫周刊》最迷人微笑奖!呃……我想吐。”

“他不是你的菜?但是你不觉得他很英俊吗?”西尔维娅笑的有点鬼祟,“想象一下这么一个帅哥躺在你身边……”

“啊,算了算了,省省吧,我会被吓出噩梦的。”艾德文拉挥挥手,“说正经的,其实我一直想去找康斯坦丝。”

“你姐姐?”西尔维娅瞪大眼睛,“可是你们不是失去音讯很多年了吗?她离家出走时你才十二岁吧?这都已经……”

“十二年了。”艾德文拉颔首,“尤莱亚恨她,不过我更多的是可怜她。她当时也不过十八岁,她懂什么呢?我们都犯过错,她那么年轻,她也只不过是被一个男人诱骗了而已。”

事实上,多年以来艾德文拉始终无法释怀那本被康斯坦丝藏在枕头下的空白日记本。她很想知道那里面到底写了什么,然而尤莱亚早已把它付之一炬。

“如果她一直和骗她走的那个人在一起就好了,无论如何他起码也算负责。”西尔维娅心有戚戚地感叹道,“万一他抛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