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在表面上他们总是一团和煦,就像一块带有裂纹的冰,不知情的人看上去仍觉得一片光洁,只有切实地踩上才会惊觉底下暗涌的水。
“……我听说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换成了奇洛。你们认识他吗?”她们的孩子都将是今年的新生,尽管艾德文拉已和布雷斯说清楚她不会干涉他的校园生活,但她依旧不能免俗地要和这几位太太搞好关系,毕竟她们的孩子说不定以后会成为朋友。
“他是拉文克劳学院的吧?”另一位接口道,“我隐约记得他有些不善言辞,不过倒是知识渊博。”
“不善言辞的人能成为好教授吗?”
“这么多年过去,他未必还是那么不善言辞嘛。”克拉布夫人掩唇一笑,目光偶然触及不远处的诺特先生,又立刻避开了他的视线,“今天来的人真多啊。”
她欲盖弥彰的话未必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却逃不开西奥多和布雷斯的耳朵。
布雷斯假装在认真聆听一旁小高尔的话,实际上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西奥多。在撞破克拉布夫人和诺特先生的私情后,他不仅打消了和西奥多交朋友的念头,甚至也不太想和克拉布打交道。
但是这样一来,他还能和哪些人做朋友?虽然布雷斯不是纯血主义者,但他对麻瓜世界同样一无所知。如果他幸运地被分进拉文克劳也就罢了,在斯莱特林里和麻种巫师打交道无疑是一件后患无穷的事。
这时,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从她们身旁经过。本来聊得高兴的几人霎时噤声,并暧昧地互相交换着目光。
“她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克拉布夫人好奇地询问。
“当然……”说话的人看了眼艾德文拉,笑容有些不自然,“她是格林格拉斯先生的好友。”
艾德文拉眨了眨眼睛,笑容不变:“她是什么人?”
见她似乎浑不在意,那位太太本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原则,立刻将自己知道的八卦尽数道来:“她似乎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原本是在姨妈家寄居,但她毕业没多久姨妈就病故了。之后她在破釜酒吧找了份工作,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格林格拉斯先生认识了。”
“如此说来,除了肖恩以外,她无亲无故?”
“应该是这样。”
她的身世和西尔维娅有微妙的相似之处。也许肖恩就是这种人,他不仅有泛滥的的同情心,还从不吝于表露自己的垂怜。
“希望她能想得通。”艾德文拉平静地说,“要是不小心把交易和情谊弄混了,说不定最后反而会让自己难堪。”
她无意伤害谁,但克拉布夫人的脸微微白了。方才说话的人也有些尴尬:“也对。道理就是这样。”她像是想岔开话题,拿起一旁的酒壶,“你们还想加些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