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好聊聊吧。”
“凯拉在哪里?”
“我没有杀她。”安东尼奥耸耸肩,示意她看向墙上的欧洲的地图,“她现在应该在巴黎某个红灯区苟且度日——”
“那她的女儿呢?”
“和她一起。”
不出他所料,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那个女孩儿什么也没有做错!”
“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不错了,谁让她有那么一个母亲。”安东尼奥弹弹烟灰,“凯拉本打算靠着她的女儿来攀龙附凤在欧洲继续过着奢侈的生活,而按照我们最初的计划,她们母女应该会成为布洛涅城堡的牺牲品之二……”
“布洛涅城堡?”
“我认识查蒂隆,这让你感到惊讶了吗?”安东尼奥饶有兴致地欣赏她愕然的神情,“其实我早已见过你,艾德文拉,在布洛涅城堡的化装舞会上。不过那时你一定没有留意到我。”
“怎么可能……”她低语,“你怎么可能认识他。”
“其实是我的前妻认识他。也许你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不过你还记得C夫人吗?”
“C夫人已经死了。”她呆呆地望着他,仿佛已被接踵而至的惊天秘密压得无法思考,“城堡里的仆人是这么说的。”
“C夫人是她的姐姐。她怨恨你的原因里有大半是因为她。我的妻子有诸多缺点,但是她非常看重她的家人。例如她的姐姐、她的儿子。”安东尼奥又指了指那张扶手椅,“你真的不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吗?或许听完以后,你会不那么憎恨布洛涅城堡。”
她满面迟疑,最终依旧坐了下来。只是脊背挺直,仿佛随时准备逃命。见她如此警惕,安东尼奥一哂,从书桌抽屉中拿出一个盒子:
“你还记得它吗?”
艾德文拉迷茫地盯着盒子里的蓝宝石项链。
“看来你不记得了,真可惜。”安东尼奥伸手挑起项链,任凭冰冷的银线划过他的手指然后带着吊坠一起落到桌面上,“很多年前,卢克伍德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你,而你转手就将它出售,最后被一位法国买家购得——”
她一哆嗦,似乎有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把她泼醒一般:“查蒂隆?”
“确切地说,是拉斐尔。”
除了化为白骨的无辜女子们,安东尼奥大概是世界上第一个窥破查蒂隆秘密的人。
初次踏入布洛涅城堡时,他还是保加利亚魔法部里的一位无名小卒,因为被迈耶家的小女儿选为结婚对象而一跃混入法国的上流社会。当时自诩高贵的法国人普遍不愿与他多啰嗦,唯恐拉低了自己的格调。
事实上,安东尼奥与这些法国人相看相厌,因为他很快就发觉了两件事。第一,他被骗了,这桩婚姻根本没带给他多少利益;第二,他只是他的妻子风流浪荡的挡箭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