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严格来说,我也应该谢谢你才是。”艾德文拉摆手示意他落座,亲自给他倒了茶,“幸亏你那时发现了端倪,雅各布。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我如今会是什么样。”
雅各布赧然一笑:“您千万别这么说。”他想了想,又低声补充道,“其实我妈妈出狱后还给我写过信,埋怨英国魔法部对她的监管太严,我没回信,也没告诉我爸爸和妹妹。”
凯拉当然会垂死挣扎。这一入狱她可谓失去了一切,不仅前半生的潇洒化作泡影,就连后半生的自由都无法保全。
“她大概会后悔吧。背负一个秘密胆战心惊过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东窗事发,还赔上了所有。”艾德文拉转而问起另一个人,“你和你姑姑还有联系吗?”
“没有。”雅各布面带遗憾地摇头,“不过前两天有一位表兄联络我,问我在不在英国。他被圣芒戈重金聘去当治疗师,本来想顺便和亲戚们聚一下的。”
“他现在还在圣芒戈工作吗?”
“还在。”布雷斯接话,“听说是治疗遗忘咒后遗症的专家,不过我没见过他就是了。”
遗忘咒。艾德文拉暗自一笑。康斯坦丝终究是康斯坦丝,一点没变。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没有再踏上这片对她而言已陌生的故土,但是她的孩子也没有埋没于罗马尼亚的小村庄。
一场家宴热热闹闹地结束。亚伦闹着要玩扫帚,雅各布则对那把精致的飞天扫帚赞叹不已。潘西抱着伊丽莎白站在门厅里看飘落的雪花,布雷斯与艾德文拉在花园中慢慢散步。
那株箭毒木仍伫立在苍穹之下。艾德文拉有些走神。这与多年前那场同样位于圣诞节的夜宴极为相似,只是当时陪她走近这棵树的是另一个人,如今陪着她的是他们的孩子。
“那把扫帚还好用吗?”她忍不住问道。
“好得很。只是尾部的枝桠有点旧了,我拿去对角巷修补了一下就和从前一样漂亮了。”布雷斯在不经意间提起一个久违了的名字,“为什么你始终没有问起西尔维娅?”
艾德文拉微微收紧手臂,仰头望着参天大树,终于问起那个已经陌生的人:“她还好吗?”
“我不知道。”布雷斯回答,“我只知道她在战争结束后离开了英国,从此音信了无。”
“发生了什么?”她默然片刻,转头看着他。
“我只知道格林格拉斯姐妹都死于战争,这是现在我们能够提起的部分。”迎上她震惊的目光,布雷斯也感到有些怅然,“在老诺特认罪被关入阿兹卡班后,小诺特向魔法部举证表明格林格拉斯与食死徒过从甚密,并提出申请要求遏制关于他和阿斯托利亚之间的一些流言,魔法部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