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做出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彬彬有礼的态度了,但那三人完全不买账。六道目光在梵妮的麻瓜装扮上晃了一圈,男人和男孩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女人则一改先前的优雅摆出一副仿佛看见了屎壳郎滚着粪球向他们跑来的厌恶表情。
“哦,这股恶心的气味好像更浓了,在被熏得呕吐之前快走吧,西茜,德拉科。”男人说道,于是男孩与女人冷笑两声径直沿着原本的前进方向走去。
如果是平时,梵妮绝不会对这样的侮辱善罢甘休,但此时她急于得到答案,便伸出手想抓住男人的衣服:“你们能不能告诉……”
还没碰到衣角,她就感觉被一股大力击中胸口,一下子仰面倒在地上。
大男人抖抖袍子:“真是不走运,我又得买件新袍子了。”男孩回过头对梵妮露出一个极其轻蔑的讥笑表情后又跟着父母继续往前走去。
在嘲讽、讥笑和周围旅客的窃窃私语中,梵妮只觉得血液一下子撞上脑门。她几年前也有过一次这种感觉,那次还更强烈些,她当时捣毁了半个教室,一个男孩断了肋骨。
史密斯和康维尔夫人原本和梵妮分头寻找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发现梵妮摔倒后跑过来想扶起她,但手还没碰到,梵妮就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梵妮急刹住脚步,喘着气努力压下那种不顾一切地想要打碎那男人鼻梁的冲动,她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人们三三两两地站在陌生的月台上,月台旁停着一辆冒着滚滚浓烟仿佛来自好几个世纪以前的红色蒸汽机车。
回想起来,她只记得自己拼命地冲向那一家人的背影,那背影忽然消失了,接着周围的景色一晃,自己就出现在这里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霍格沃茨特快……打量了一下周围,她知道自己找到地方了。
那一家人站在月台远处似乎正依依惜别,梵妮看见他们仍觉得怒火上涌,但一来感觉已不那么强烈,二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转身背对他们开始找自己进来的地方。
在站台标牌附近的墙上一按,梵妮只觉得景色又是一晃,她又出现在了火车站,身后是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护栏。
场面一片混乱,没人注意到墙壁里忽然冒出个人。梵妮诧异地看着那两个处在视线焦点旅客,其中一个似乎断了胳膊正躺在地上痛苦地□□着,另一个箱子摔破了此时正手忙脚乱地把散落在地的袜子内裤之类塞回去。
康维尔夫人和史密斯似乎是唯二的没被那场混乱吸引的人,正着急地四处呼喊着梵妮的名字,梵妮赶紧叫住他们。康维尔夫人冲过来狠狠地搂了梵妮一下,随后跟来的史密斯则显得既放心又担心。
“你刚才又……?”他是梵妮上次失控的目击者之一。
“嗯,那几个人太混账了。”梵妮答道。
“他们怎么惹着你啦?”史密斯指指那两个倒霉蛋,“只是被撞倒的话你不会那么生气。”
“不是他们……等等,这是我干的?”梵妮讶异地回头看去。
“说实在的,我们没看见,但我想应该是你。”史密斯小心地说,“我们只知道我们跑过来时你从我们面前消失了,接着那两个人就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