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亚。斯内普动作一顿,“把自己弄干净。”
“手信是什么?”梵妮没动,看着他。
这下风水轮流转啦,斯内普径直走到灯下坐下,也不理会那破椅子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不知从哪里掏出本枕头大的书翻了开来。
梵妮又原地站了两秒,努力克制了一下一拳揍上那只鹰钩鼻的冲动,从箱子里拽出件两年前的长袍走进兼做浴室的厕所。她也确实受够一身黏汗和不合体的衣服了。
热水时断时续只有一点,梵妮将就着淋了会儿。估计是因为有女性住过——废话,没妈斯内普哪儿来的——的原因,洗手间里居然还有面破镜子,梵妮把上边天知道是什么的恶心玩意擦掉。
镜中的女孩顶着头乱糟糟的湿头发,长而直的眉下嵌着深色的眼,下颌略微前伸,一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神气,散漫又倔强。比起两年前白净了些,身体线条柔和了些,此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两年前的校袍已经露脚踝了,梵妮把它撕作短袖套上,又把袖子撕成布条往腰上一系,这就有了一条勉强还算正常的连衣裙。房子很小,从浴室湿哒哒走出去基本也就到了斯内普身边,对方头也不抬地扔了个闪着金属光泽的东西过来。
一只款式相当老的发条表,坦克链,表面满是划痕。
小女孩:本杰明,你把表给我吧。
大男人:不行。
小女孩:我去小欧洛兹科那弄个新的给你。
大男人:我不要偷的东西。
小女孩:那我和他打赌赢一个。
大男人:你自己留着戴吧。
小女孩:他的表是新的,而且是金的,上边还有……
大男人(无奈):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个?
小女孩(扳手指):可以带着下水,摔不坏,而且它会发光,到哪儿都可以看。
大男人(沉吟片刻):等我死了再说。
小女孩(撇嘴):那我宁可不要……不给就不给呗。
大男人:会给的,而且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