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老派。”梵妮评论道,她很想试着笑两声但连动动嘴角也做不到,然后在心里判定那些电影里的主角不是疯了就是傻子。“三。”
银发、绿光和黑魔标记。有人抽走了最后一根梁柱,将整个城堡压在她胸口。
她知道邓不利多死了,尽管她当时在图书馆里,没有看到那个过程的任何一部分。没有赶上战斗,甚至没来得及目睹数十人亲眼所见的一幕:邓不利多四肢断折地倒在草地上,曾经犀利的蓝眼睛无神地映出高悬着骷髅和蛇标记的夜空。但她没有丝毫怀疑,认定他已经死了,仿佛她理应这么做。
视线里所有东西模糊得像她最后一次转身离去时盯着的那椭圆形办公室对面的壁画,比尔皮开肉绽的脸像中间那团艳丽的太阳,她确定自己没有流泪,她感到恶心。别吐。
呼神护卫。
血液、不知名□□的气味和空气中残留的狼人嘴里的味道,腐臭的气息,血泊因凝固而平静的表面闪烁着银光金光绿光又泛着黑。她在那里,努力救治红色长发的男孩,狼人牙齿上古老咒语的魔力在她掌下形成乱流。她没有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看到。
但是老人在她面前低语,用曾经轻柔地叫她“孩子”的声音和嘴唇。
【你没有阻止。】
呼神护卫。
我什么也做不了,她辩解。你告诉我自己已经没救了,你已经决定了,你说你都安排好了,你和我道别。
【你甚至没有尝试,你放任我的死亡,就像你一向会做的那样。】
呼神护卫。
我宁可死的是我。
【你还活着,你会活到所有其他人死去。你会站在他们坟前说出同样的话,因为这能使你的内疚缺席。】
呼神护卫。
梵妮触到死亡,或者说死亡抓住了她,这没有什么分别。冰冷的僵硬的静止的,河滩边那个男孩僵直的手脚,禁林里的牺牲品透过邓不利多的眼睛俯视她,瞳孔散大的瞬间被拉得无限长,那将成为永恒。
她厌恶死亡,因为应对它除了忍受别无他法;她想念死亡,因为那是就她所知唯一的终结。如果等待着她的的确是死亡的话,她会为此感激。
呼神护卫。
呼神护卫。
呼神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