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韦斯莱家饭点的场景,这边飞出条胳膊那边伸出只手,哄抢起来管它防风草根酱奶油蘑菇汤都没有方向,加上个使劲添菜韦斯莱夫人,芝士鱼排和黑椒牛肉的汤汁全流在一起,顺便混点打翻的南瓜汁,旁边再搁块沾满黄油啤酒沫的巧克力布丁。大家庭吃饭手快有手慢无,一屋子人对此均习以为常,但对阿斯托利亚来说嘛——梵妮很快就能理解为什么她在厨艺一流又极为好客的韦斯莱夫人身边住了好几天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了。
此外,当阿斯托利亚不在视线范围内时,对她的去向出现了一个万能解释。
“阿斯托利亚呢?”
“洗着澡吧。”
没错,这姑娘每天至少洗两个澡,视心情酌情增加。梵妮不得不复制了一大堆长袍供她换洗,因为梵妮的袍子对阿斯托利亚有点长,西里斯还自告奋勇地化装去了对角巷给她买了一大堆黑的银的绿的。内衣裤没办法让他代购,还好梵妮开战之前囤积的大堆存货还有很多没穿完,调整一下尺寸就是了。
女孩间的交接完成,打开房门出来时梵妮正遇上客厅沙发上西里斯投向这边的目光,四目相对,后者毫不理亏地抬抬下巴。
“我只是担心你俩独处会不会把对方的头咬掉。”
“众所周知你才是真正有咬掉某人脑袋实力的那个,大脚板。”
“这可不公平,至少加上月亮脸。”
“莱姆斯是个好人。”
“那我算什么?”
“一条‘黑’狗。”
“嘿,这可不‘有趣’,小姐。”
“我还没在前边加上‘老’。”
毫无营养的纯粹口舌消遣终止于康维尔夫人“关灯睡觉”的指令。梵妮的房间在这一年里数易其主,先是给西里斯睡了两个月,归还给原主人几个月后又被转给了阿斯托利亚。心疼梵妮的身体,康维尔夫人和史密斯都提出由自己贡献房间,但显然,梵妮总是此类争执的胜者。
现在梵妮和西里斯共享客厅的两个沙发,西里斯很绅士地把正对电视的长沙发留给了梵妮,不过他也没亏待自己,梵妮倒觉得侧面被施了扩大咒的短沙发更舒适些。
黑暗中,梵妮盯着落地窗窗帘缝隙透入的微光在天花板上留下的斑块看了一会,合上了双眼。
被脸上猛然的冰凉惊醒,梵妮花了一两分钟才明白过来自己身下的柔软并非来自厚地毯而是沙发,耳边的尖叫和身上的疼痛也并非真实。
剧烈的颤抖一时无法停止,她也就没有徒劳地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