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张:「《西厢游记》的后半部分都暗示了张卓扬已经中毒、《末日颂》中暗示了林杉牺牲自己启动计划、《安魂曲》则连名字都在暗示着当年死的人就是于归。」

哑巴张:「我想,一个把所有悲剧的伏笔都安排好最终却不忍心把它们写出来的作者,一定很可爱。」

吴邪几乎是落荒而逃。果然,这个人简直能看穿他。他在创作时已经避免掺杂过多的个人感情,而是以故事情节为主。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完全把感情和文字割裂,但吴邪万万没想到会有人以如此自信肯定的口吻揭开他这层面具。

哑巴张说的没错。他提到的几本书确实都有悲剧的伏笔,吴邪也确实是不忍心点明。吴邪一度对此感到羞愧,他觉得这样的做法太不专业了。然而他毫无办法,现实生活中已经有那么多无奈与残缺,何苦再在小说中虐心,给个温暖圆满的结局不好么——即使仅在表面上。所以即使吴邪知道这样不好,他还是选择隐瞒了这些悲剧。

然而他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别人看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尤其这个“别人”是哑巴张。对于哑巴张喜欢自己的小说这个事实,吴邪其实是感到有些庆幸的——幸好他会写几个字,才能遇见这个人。

现在这个人却如此直白地告诉他,你那些不成熟的伎俩我早就发现了。吴邪有些心慌,有些丢脸,还有些害怕。

他对哑巴张和哑巴张对他的了解根本不成比例,吴邪觉得自己就像脱光了站在哑巴张眼前,而对方却仍穿得严严实实。吴邪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吴邪没再找哑巴张聊过天,哑巴张更不可能主动来找他。

吴邪开始趁着《西厢游记》发行的这段时间写新文的存稿,他猜想哑巴张空闲时应该在录音,他们又回到了先前的日常状态,仿佛不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