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去了美国,赵晋原的副官亲自看他上的飞机。
沈巍自然是没有拿到什么进修名额,不能演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想了许多天,沈巍决定用之前拍戏攒下的钱在这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租间铺子,做点小生意,生活也不至于太无趣。
屋漏偏逢连夜雨,沈巍把店铺刚租下来没多久,叔叔就被人挑唆去赌博,结果连房子都输进去不说还欠下了巨额债务。沈巍没有办法,那是沈夜的父亲,况且,叔叔婶婶对他有养育之恩。
“……我爸出事以后,我没黑没夜的查了好一阵子,发现赌局那事儿跟大军区的人有关,我说要去找你,他为了拦着我才跟我说的。要不然,这些事儿就会一辈子烂在他肚子里……”沈夜的声音也有些沉重,“我不管你以前怎么看他,反正你现在这样顺风顺水的,不感谢他也求你别再跟他过不去了……”
“过不去……呵……”赵云澜重复着这三个字挂了电话,而后竟然轻轻笑了出来,似苦笑,似嗤笑,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溢出来,狼狈地挂在嘴边。
原来那句“过头”,是这个意思啊——沈巍曾经该是多不想放弃他热爱的事业……
赵云澜想起那天在医院沈巍眉宇间怎么都化不开的那份沉重,心脏便一阵抽痛,连着一呼一吸间都疼到无以复加。
沈巍穿行于各个餐位之间,偶尔会停下来,紧抿着嘴唇把拳头抵在腰上缓一会儿,再抬起头时又是那个制式的微笑。
赵云澜远远看着,眉心也跟着沈巍停下来的动作一次次微微拢起,他却始终没有再走近半步,只是攥在胸前的指尖越发得青白。
沈巍在日落之后才从餐馆走出来,身上除了背包还有一把吉他。他跑了不算长的一段路,停下来时却喘得厉害,沈巍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轻咳两声,之后便只是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快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