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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早知会逢此情孽,是自悔上山,还是自悔僧袍易脱佛难舍。

红尘之中到底谁才是谁的劫?

一吻终了,她偎在他的怀中昏昏睡去,他轻抚着她的长发仍旧贪恋着她的发香。

白素贞说,她不会忘了他,就算死了,也会将他刻到脑子里。可是他不想她那么辛苦,这种滋味,只要他一个人记得就好了。

白素贞是直睡到第二日傍晚才醒酒的,她不记得醉酒后是否发生了什么,她像是做了一个忒长而苦涩的梦,梦里的那个人一直在对她说着什么,她一句都记不清,只知道自己听了以后很伤心,伤心到呼吸都无法畅快。

她发现自己的眼睛是肿的,小灰说那是宿醉。她不是很相信,但是白府的妖都说她醉了,她便只当自己是真的醉了。

从厢房到正院,她看见了蹲在地上喂黑敦敦的裴文德。她很想知道梦里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又或者,那根本不是一个梦。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蹲到地上,将脑袋探到他跟前问。

“昨儿晚上,是你送的我吧?”

她记得自己醉倒以前还在对着他胡搅蛮缠,又好似记得,他将她扶到了房里。

法海禅师梳理着黑敦敦被响尾咬秃的一大块皮毛,同她对视了一眼道。

“是我送的。”

他回得坦荡,反倒让她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然而白素贞还是不死心的,皱着眉头揉了两下太阳穴道。

“我没说什么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