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呆在这里的不是呆子就是傻子,哪里能看得出灵秀?出家人总说四大皆空,断七情六欲。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那不就是块木头?
她当时笑的好欠揍,说。
“小和尚,其实你是木头精转世的吧?”
她还说过。
“这仙山福地的地界总让人觉得不舒服,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是妖啊,而是这地界太规矩人了。是人,难道不该畅快的活着?又不知道哪天会死。”
“吃斋念佛慈悲心,不吃斋念佛就不能有慈悲心了?你们连什么是情什么是爱都不懂,又怎么会有心呢?”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话一股脑的袭上心头,法海禅师不由自主的将头侧向她曾站过的地方,突然看着那片虚无,笑了。
不是一贯浅淡的,无声的笑,而是轻声哼笑。
他大概很久没有出声笑过了,喉咙里发出的音色还带着些暗哑。但是他却觉得这样很舒服。
她很多的歪理邪说好像都是对的。
仙雾随着青衣小童和他的临近开始退却,逐渐露出庄严的潮音洞三个大字。观音大士今次却未如上次一般,高坐莲花宝座,而是如寻常人一样蹲在地上拿着一只小锄头在刨土。
法海禅师没有再走近,而是在那不远处跪了下来。
观音大士便自顾自的盯着泥土说:“前天我受邀去了黎山老母的寿宴,老母院中种满了这种名为“白壁桃花”的情花。名字起的虽清雅,花开的却极其艳丽妖娆。老母常观我庭中只有空心紫竹实在单调,便与了我一颗花种回来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