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仙数千年，在这天界历经磨难，阅人无数，自认颇识人心，才能在短短几年里在太微的手下说服众仙倒戈，以雷霆之势夺得天帝之位。但他看不清眼前这个满身是伤，却眼神明亮，笑容明媚的女子，究竟有什么目的。

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是假。

润玉没有接过。

“你要什么？”

珠玑摇了摇头，撑起身子，挪着有些踉跄的步伐，走到他面前。

然后低下头，拉过他的手，将锁灵珠放在他的掌心，抬眼望向润玉，淡淡道。

“陛下不必多虑。我已经抽了他神识中的记忆，陛下拿去便是。”

一语缓轻，但却如山洪过境，惊涛拍岸，轰然冲击着润玉的心防，留下余音震荡。

在他的不解震惊中，珠玑笑容灿烂了起来。

“我伤人，你救命。”

此刻润玉才忽然惊觉珠玑话中的意思，她定然是猜到了他对披香殿主事起了杀心。

她伤人，其实是为了救命。

“……为什么？”

润玉困惑，如果珠玑有所求他还能理解，可是她并没有趁此机会来胁迫自己。

他不解，就算她是笠泽旧人，母亲身边的心腹旧部，为表忠心也有旁的办法。何况，他这几日他已经问过彦佑，他并不知道簌篱身边曾有过这么一个叫珠玑的鲛珠小妖。

她捂着肋骨，踉跄了一步。与他来说，他们之间不过短短几日相识，她一片赤诚难表难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