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没白读医书,分析的一点没错,我们可以改良一下,用到襄阳的战场上。”杨过看着她轻笑,“刚刚不自量力去涉险,我回头要好好罚你。”

“我是关心你嘛,这也要罚我,你有没有良心。”她委屈地撇撇嘴喃喃低语。

“也是关心,也是添乱,那就不赏不罚吧。”

两人站在一边低头密语,也不再关心楼上争夺令牌的三人,反正陈海在上边周旋,他俩也乐得清闲一会。

“杨大哥,你与陈海为何未使全力?明明都不是你的对手,按说三招都不见得能接下来。”郭芙踮着脚凑在他耳边轻声问。

杨过被她逗乐了,“我有这么厉害?”他眼神中充满是爱怜,转头看着她,“跑到人家地盘上逞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逢桥须下马,过渡莫争船。’藏锋是一种自我保护,芙儿就做得就恰到好处。”

郭芙听他如此一说,顿时心生敬意。墨瞳如水清亮透彻,温情的眼神诉说着对他的欣赏、爱慕、眷恋。流逝的光阴带走了他的张扬轻狂,沉积下藏而不露的豁达。

杨过被她瞧得心神一荡,真是说不出的妥帖舒服,伸手把她揽在自己身侧,俯在她耳边低语,“小东西,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我喜欢!风临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度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这样的哥哥让人好生爱慕。”她冲他顽皮一笑,忽然发现庭中数道目光扫向他俩,“哥哥,他们的眼神好奇怪?”

“那是因为你是男装打扮,龙阳之爱么。”郭芙不解而问,正被刚刚退出比武的陈海听到,他翩然走到杨过面前,取笑他们二人。

郭芙微微一怔,立刻明白陈海所指,她双颊红透欲后退数步,却发现挣不开杨过的手臂,蹙眉低语,“快放开我,好丢脸。”

杨过不理她只瞧着轩楼上的上官云隐冲陈海说道:“我看差不多快收场了。你怎么也下来了?”

“杨兄,有这么黑兄弟的么,你都退出了我还傻呵呵的跟人家争啥。强龙也莫管地头蛇的事,差不多就行。我瞧一会儿还有好戏上演,警醒着点吧。话说杨兄瞧出是谁发的暗器了吗?”

杨过淡淡而笑冲他点点头,“猜个差不多,一会看人家二位长老怎么说。”

“陈公子,你的掌法我瞅着好熟,似在哪见过。”郭芙偏头看着陈海若有所思。

三人自顾自的说话间,却听闻那边上官云隐朗声说道:“兄弟掌法精妙,在下佩服得紧,今日上官侥幸捷足先登,承让承让。”上官云隐向对方抱腕躬身行礼,手握令牌飘然落地,只见他大步走向端坐椅中的二位长老,在石阶下站定向二位老人行礼,“二位叔公,云隐险胜取得令牌。”

二位长老神情严峻,虎目大睁瞧着庭中的众人,青衣长老手在空中虚抬一下,示意上官云隐先起来。灰袍长老淡淡而问,声音不大却透着浑然的威严,“这暗器是谁发的?今日当着外人的面别丢自己的脸!”

“暗器是我发的!此次比武夺令有人作弊,请二位长老明查。”刚刚与杨陈二人交手的一位中年汉子踏步上前,单膝跪地低头请罪,“铁掌帮历来赏罚分明,我认罚。但他们作弊胜之不武,弟兄们不服气。”那汉子四方脸面色黝黑,浓眉大眼,他抬眼瞧了一眼上官云隐又回头狠狠瞪着杨陈二人。

杨过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好爽快的男子,冲这敢作敢当劲头也是条好汉,他瞧了一眼陈海,两人相视一笑,便同郭芙一起走过去。

郭芙心中赞叹此人心直口快,为人爽利,她也不等别人开口,走到二位长老面前抱腕行礼,“二位前辈,恕我冒昧,若说作弊我瞧着他们也算作弊。”

“哼,男不男女不女的少在这妖言惑众。”那男子嫌弃地瞪了郭芙一眼,冷哼一声。

“这位大侠我们就事论事便罢,何出此言污辱。”杨过右袖轻轻一挥,一股劲力直逼男子左颊,他跪在地上身子微晃,无形中似被人打了一掌,心中陡然一惊,好浑厚的内力。

灰袍长老看着郭芙微红的双颊,轻轻一笑,“夫人且说说他们都是如何作弊了。”

女扮男装的郭芙被人瞧破,脸上突然一热,站在那无所适从,杨过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给她一个温和的微笑。她心中一暖神色稍缓向众人说道:“初起是他们六人先连手对付陈公子与杨公子,大家想想比武一开始,别人只是先抢占优势位置,只有他们六人像约好一样同时出手,就连排位身形都配合得天衣无缝。这场比武下来只见六战二,可他们六人之间却未有过争斗,请问这不是商量好的又要作何解释?”

“到底没白读医书,分析的一点没错,我们可以改良一下,用到襄阳的战场上。”杨过看着她轻笑,“刚刚不自量力去涉险,我回头要好好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