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反问:“什么人?”
齐衡垂眸,声音沉沉:“一个我注定要负了一生的人。”
连城璧不承认自己是个好人,帮助别人也不是他的兴趣爱好,或者大发慈悲的善心。
面对齐衡,他好像拒绝不了。
为什么呢?
连城璧站在暗处看着不远处焦急等人的齐衡,沉思这个问题。
或许是现在的齐衡像极了以前的自己,被家世,名誉,道义束缚的动弹不得,那种对人生的无力和绝望,连城璧感同身受。
真的到那种绝境的时候,冲破它就需要绝对的黑暗和冷酷,他做到了,但是他不觉得齐衡可以做得到。
他太单纯了,甚至懦弱的想用死来逃避。
盛府的侧门出来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连城璧看见齐衡笨手笨脚的整理起了衣服,连城璧唇角轻扬,收回了目光隐进了暗处。
齐衡来时什么没带,束手束脚的走了出去,多日不见的心上人此刻就站在眼前,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盛明兰上下看了看齐衡,担忧道:“他们...都说你出事了,你还好吗?”
齐衡尽量不在意的笑着,“没事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盛明兰紧捏着手帕,不忍去看齐衡,她怕看一眼就心疼。
“来...过来坐。”齐衡拉着盛明兰坐到了石墩上,又道:“我也没带什么吃的,等...等下次来,我带你爱吃的千层饼。”
盛明兰听了他的话,眼底一阵泛酸,“你别这么惦记我了,你瞧你都瘦了,都憔悴了。”
“我不惦记着你...”他的眼神好像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底一样,麻木的抬手摸了摸盛明兰的头,苦笑道:“我不惦记着你,我怎么熬的下去啊...”
齐衡心里清楚,这次见面可能是最后一次。
他的命运被无形中操控着,他鼓起勇气的用倔qiáng换取来的自由是短暂的,齐衡相信,过不了多久,他还会回到那座华丽的囚笼中,就算他不想,他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