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眉心紧锁,不发一言,仿佛摆在他眼前的是个艰难的学术问题,他垂着眼,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明诚脑子嗡地一声。这他妈是要壁咚我啊!
短短几秒如同隔了半个世纪,明楼终于抬了眼,与他对视。
“刀伤?”
“啊?”明诚一怔,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左肩:“好几年了。”
那里有一道细窄的疤痕,像条暗红色的河,发源于锁骨,又蜿蜒隐匿于沙漠。
明楼又陷入了沉默。他只听明诚讲他小时候被欺负,打架打得凶,却没想到,是这种凶法。
好几年前……他才多大啊。
他得多疼。
见明教授眼睛似蒙了灰,明诚身上也慢慢地凉了。
这些当老师的,果然都不喜欢混混吧。
明诚转脸望向窗户,他进浴室前天色还亮,只不过十几分钟而已,外面已是暗夜。明诚轻笑一声。明教授不会明白,一个人走什么路,有时候真的没得选。
房间里安静,听得见楼下刺耳的车鸣,明楼神色依然严峻:“还有别的伤吗?”
明诚牵起嘴角:“没了。”
他转头回来,大咧咧地与明楼对看。明楼眼神比刚刚平静多了,可明诚还是觉得像被烫着了,心慌意乱地补了一句:“不骗你,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