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坐在窗边,雨幕疏离,她没戴眼镜,看不真切外面的风景。

“你好,撤了这个,上个辣锅。”宋暖朝服务员大喊,是的,她有一些急于要宣之于口的情绪,她不能憋着,必须喊出来。

服务员低着头,很识相的没有多问,和同事利索的撤了鸳鸯锅,重新换上了新的辣锅,问:“您想点点什么?”

宋暖依旧不看菜单,“麻辣牛肉,鸭肠,藕片,毛肚。”

服务员快速的登记完,快速离开去备菜。

宋暖走到对面朱一龙坐过的地方坐下,红色沙发上还有点滴雨迹,脚边上放着那把墨蓝色的伞。宋暖目光呆滞,看向桌子上某个地方,这个人啊,明明懂分寸会避嫌不撩人,却偏偏还送表,大概是有什么非要送表的苦衷吧,送也就罢了,还非要送萧邦,是故意带着商业节奏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块表而已,无关其他。

宋暖不开心,她把所有的肉和菜都扔到辣锅里,一股脑的煮熟后,捞出来就吃。她已经半年多不吃辣,辣椒油呛得她连连咳嗽,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机械的往嘴里塞,不管撑不撑,费力的都咽进去。辣椒煮破了,越来越辣,宋暖就浇着辣汤吃,她满脸通红,额上辣出汗,泪腺也终于受不了,开始崩溃。

宋暖假装那是生理性泪水,没有哭出声,就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边吃火锅,边落泪。

服务员在一旁心惊胆战,不时从远处看几眼,生怕她有个好歹。

宋暖大概吃了一个小时,也哭了一个小时,终于觉得差不多了,她结了账,扶着桌子起身,捡起地上的伞,一步步走到门口。

雨下的很大,像沈巍雨中求药那天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