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赤司夫人的一封情书

椋:

展信佳。

今夜的东京,倒是有些不同以往。

吃完晚餐从家中出来,手中还拿着kindle看着川端康成的《雪国》,抬起头的瞬间就看到了霞光细碎的天空以及被衬着淡淡橙红的欧式钟楼,美得令人瞠目结舌。脑海里瞬间想到了你上次委屈地说着想回来看看日本的声音,于是走之前就请管家先生用相机帮忙把美景记录下来了。(照片已随信件附寄)

夫人之前的演出中所奏的《大公三重奏》包含的技巧令人叹为观止,我身处九千多公里的异乡,听到这首百万美金曲时竟也有种跨越时空的恍惚感。

慵懒,旖旎,宁静,斑斓。

指尖下游走出的风光,和现在跌落huáng昏的东京竟何其相似。

鲁宾斯坦、海菲兹、弗里曼三人的的确确是心怀近代性爱意之人,纵览漫长一生,他们的魂灵在内敛与执著中磨练地愈发柔软,并成为彼此的救赎者——我想夫人也定是这么认为的。

这两年内和夫人通电话时,夫人总喜欢委屈地撒娇。一如既往地直白而胆大,二月初时那一通电话,夫人竟在抱怨完我从来不会对你说情话后就气呼呼地挂断了。

我听着那头的忙音,无奈万分。在几十年的人生里,这是我第二次出现这样的心情,而第一次,也是夫人你给的。

之前夫人一边软软地哭着一边和我说国中听到我有喜欢的人后难过了很久,我还颇为惊讶,直到听到那句和歌才顿悟,看着夫人茫然的表情,第一次涌上一种无奈的心情。

帝光入学仪式上与夫人的对视,毕业时在二楼走廊看着夫人背着小提琴走出校门的背影,洛山篮球部活发现夫人以为我不在,边整理资料边小心翼翼躲着玩手机的可爱表情,冬季杯会场里夫人红着眼抱住我的笑容,夏日祭夫人因为我转头后弯起的眉眼,最后机场突然从登机口转身跑过来抱住我的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