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训?”

“我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

一目连稍微有些发愣。这话听起来多少是挺奇怪的,再怎么说,他也曾经是一名向导,值得很好的哨兵与他结合、建立亲密的守护关系。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他回过神来平淡地说道,似乎又想开个玩笑,毕竟他们刚逃离了生死追击:“如果你们也有哨兵素就好了,做成药片,让独身向导获得足够自保的感官能力。”

荒的回答并不近人情:“我们没有那种东西。”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缺乏另一种东西。”

“什么?”

一目连没理他的追问,给格洛克重新装弹后就转身走了。他低声咕哝的一句没能瞒过荒的耳朵:

“幽默感。”

——荒忽然很想向他传达亲密的感觉。在军队时,这种亲密通常等同于冲着对方的脑袋狠狠丢过去一枚打火机,反正哨兵们都能避开。然而一目连是个失感的向导,他一定不能理解哨兵之间粗鲁的游戏。要怎么对向导示好?

在22年哨兵生涯中,荒第一次遇上了棘手的问题。此前他从未因向导而困扰过。胸膛里有点踊跃,他试探性地跟上一目连、尽可能温柔地揉乱了那头樱粉色的刘海,慢慢地说:

“至少任务完成前,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第七章 (七)*

晚餐是加热过的洋葱汤、牛肉罐头还有一目连带上悍马的一份塔可,可怜兮兮地切成两份摆在盘子里——就这样还算好的,明天可没有玉米饼吃了,只有压缩饼干。

两个人都没有怨言,默默地吃着简陋的晚餐。他们曾是军人,更艰苦的环境都忍受过来了,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吃了一半,荒又端着枪起身躲到立柜后,小心地翻起百叶窗探看外头的动静。

“狙击手来了吗?”一目连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问道。

“应该来了吧。”荒瞥了他一眼。塔可的肉酱还沾在他的嘴角上。荒补充说:“你不用这样。隔着楼距,哨兵充其量只能察觉到模糊的方位。你要担心的是会不会还有另一批哨兵冲过来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