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能有些启发。你可以与反社会分子跟精神变态者共情。告诉我他是哪一种。”杰克追问着。他抱起双臂,倾身过来盯着威尔,仿佛这样会促使对方的大脑运转得更加高效一样。

“我可以与任何人共情。”威尔反驳道。他的挫折感在汉尼拔脑海中简直如同有形的事物。当威尔藏在树林里逃避交锋时,在他们共享的心灵风景之中,横亘在他们之间那块土地的气候开始狂暴起来,飓风煽动起苍白的树木。“与其说这是人格障碍,不如说只是想象力太过丰富。”

“那就动用你的想象力。我们没有别的线索了。没有尸体,没有尸体碎片,没有来自尸体的任何东西。什么都没。”杰克辩解道。他一如既往地迫不及待,这件案子折磨得他够呛。杰克·克劳福德最讨厌那些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杀手。他感觉被他们愚弄了。

“你有一个。那个几乎‘毫发无损’的。”汉尼拔敲了敲证物板。他在精神上推了推自己的伴侣,向他送去一波宁静的浪潮,如同阳光穿透云层。他看着威尔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他们的田野也重新开始恢复绿意盎然的面貌。

经历过在托比亚斯·布奇手下的濒死体验之后,他们之间的同步率比从前更高了。这意味着阿尔法与欧米伽双方都已经在心理上接受了这份连结,虽然是以各自不同的独特方式,程度也有差别。就身体状况而言,汉尼拔几乎痊愈,仅剩一道浅浅的伤疤作为警醒。他走路时还有几分蹒跚,但他向威尔保证自己很快就会完全康复。不过在汉尼拔的悉心照料下,威尔手上的伤口倒是已经彻底愈合,只是鼓膜破裂还需要时间恢复,现在的听力有些模糊。

“是的,毫无线索,除了伊莉斯·尼克尔斯。我需要你告诉我原因。帮我解开关于她的一切疑惑。比方说,她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被诱拐的?为什么她被送回来了?他是怎么让她们消失无踪的?告诉我你的看法。”杰克毫不腼腆地开口要求。

“你不用称她们是被……诱拐的。我们都心知肚明不止如此。他杀了她们。第八个足以为证。”威尔做了个鬼脸,朝被弃尸的死者照片抬了抬下巴。

“这么说他是从哪里带走她们的呢?伊莉斯·尼克尔斯是周五失踪的,那个周末她本该去她父母家中帮忙照看房子。”杰克从座位中起身,目光炯炯地凝视着证物板,然而那里除了笑容甜美的照片之外没有任何真实的物证。

“无论他对她们做了什么,他做的事情大概要花费三天时间左右。”威尔指出。

“那她们到底是在哪里失踪的?”杰克嘟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