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普京心想,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喊不出来。

“你喊了,我看到了你的嘴型。”基里连科继续唱着自己的独角戏,“你喊了很多遍。”

普京在基里连科的怀里,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我没喊,也不能喊。】

“不,你喊了。”

【我根本不能说话。】

“你能的,你只是不说。”

然后只是再次陷入了沉默罢了。

基里连科看着普京再次沉默着把手机锁屏,又揣进裤兜,叹了口气手环住普京的后背,握着肩膀把人往怀里按。咬紧了下唇的人也不挣扎,安安静静地把头枕在基里连科的肩膀,垂在身侧的手,缓慢地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普京记得自己回家的时候还是艳阳午后。他在基里连科怀抱的缝隙里,看到了照在客厅地板太阳光线缓慢地一点一点偏移,直到意识朦胧,腿脚发软。

他也在迷迷糊糊地好奇,抱着自己微微弯着腰的男人,怎么就不累呢?

他感觉到基里连科的手慢慢的下滑,掠过手臂,箍在了腰际。少年被男人脖颈间的可卡因迷了心智,手指从自己的衣摆攥到了对方的衣角。

当他终于偏过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的时候,有个鬼魅般的声音咬在他的耳旁,“既然不想说,那就永远不要说好了。”

枕在肩头的脑袋呼吸渐渐绵长,基里连科缓慢地泄着力,慢慢地盘腿坐到了地上。他伸手把普京裤兜里的手机掏出来,插上耳机,用普京的指纹解锁。他什么也不翻,只是打开音乐软件,千挑万选选出一首歌让它流淌在彼此的耳朵。

基里连科垂下头,记忆再次,杂糅,混乱。

伴着暴雨的午觉,缩在放着急救箱的玄关,睡醒盈室的胡萝卜香气,旋转,模糊,又清晰,刺眼。

金发的少年侧坐枕在粉色头发男人怀里枕着肩膀睡着,两个人的耳朵里都挂着白色耳机,男人的腿边放着医药箱,上头洒下淡黄的灯光,窗外闪电白得恍惚,不远处饭桌上摆着的红萝卜炒肉还冒着热气。

基里连科闭上眼睛,似乎对赶在明天普京醒来前把人放回床上十分有信心,甚至还能有余地亲吻他脖间的玉佩。

普京醒来的时候基里连科已经出门了。他凭屋子里的气息就可以确定,男人现在还不在家。于是他也出门,兜远路兜过公园去另一个车站搭车找柯曼尼奇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