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常会在案件里遇到这个情况,幸存者内疚(Survivor Guilt)(*①)——为自己不该承受的过失自责,你内疚,而且还在害怕。你觉得自己本该意识我会那么做,而你没有。但你不可能意识到。”
“……我没……”
“因为我也并没有意识到我那么做了,而且我很高兴你没有提前想到并尝试去做相同的事情。”
“……”
“如果你现在感觉糟糕之极,很好,Reid,把它乘以十倍。如果换我处在你的位置,那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Hotch。”
“好吧,如果下次你非得那么做,动手前,记得把那些格子数两遍。”
“你在开玩笑。”
“没错。Feel better?”
“……差不多吧。”
长久的沉默之后,Hotch准备转身离去,才听到那个人在门背后说道:“要进来坐坐吗?”他的语调里有微小谨慎的希冀,“雨太大了。”
Hotch思考了片刻:“Jack在家里。”
穿着袜子走过地毯上的声音,随即是一阵忙乱翻找的窸窸窣窣,半分钟后Reid在伞柜里翻找了一把伞递过来:“……路上小心。”
Hotch接过那把纯黑色的伞——那显然不是Reid常用的那些,没有印制着博士和舰长,它看起来就像Hotch平素会使用的任何一把那么普通。他不想去猜测为什么Reid会有这么一把伞,没有得到证实之前的一切猜想都是危险的。
“这个,谢谢。”在气氛开始变得尴尬起来前Hotch适时地挑了个轻松一点的话题,“我会的。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所以‘NPR music’是你的菜吗?”
“……是的。”
五个阶段于此终结。他们谁也没提那份悲伤来自何处。
Hotch走下十一层阶梯时,Reid站在门里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