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能忍受第一次,你当然可以。”阿诺在在Gin身边溜达着,欣赏他在窒息和濒死中绝望的挣扎,“但是第二次,你知道吗?第二次对人的意志力的摧毁,是呈倍数增长的。”
他不管Gin能不能听到,兀自说下去:“而我会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对你一直做这种事。”
强烈的窒息让Gin几乎无措,他像踏空了楼梯,像掉进了海里,像坠落到无尽的虚空,但他没办法,他抓不住任何东西。
他从来,就无法抓住任何东西。
朱蒂喝掉了过了晚上十二点后值班的第三杯咖啡,一遍又一遍浏览那次阿诺突如其来审讯Gin的录像。她其实不怎么用心,因为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圣诞夜什么的。
她前几天还质问赤井秀一圣诞夜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别的事情拽住了朱蒂的神经末梢——头绪。要搞清真相,理出头绪是第一要素。比如,两年前圣诞夜死于帝丹高中西侧街道的那个年轻人,是什么人。
朱蒂把自己的抽屉翻了个底朝天,终于从角落里扒拉出一串钥匙。她要去档案室,一个不轻易对内部人员开放但耍点把戏还是可以进去的地方。
这个主意好极了。朱蒂想,自家人调查自家人。
Gin失去了对时间和空间的感受,他只觉得肺部没有空气,口腔全是血腥气。
“好吧,我们等一等。”阿诺走过去,站在昏黄灯光下,戏谑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毛巾几乎被鲜血染透,那是Gin因为窒息而从鼻腔涌出的血。
他的绿眼睛现在红得可怜,微微眯着,睫毛如同濒死的蝴蝶一样虚弱的抖动,眼角的水珠倒是更像眼泪,脸上蹭着血痕,还有血从鼻腔汩汩冒出。
每一声呼吸都带着破碎。
“我不明白。你有这么一张脸……”阿诺抓起Gin的金发,温柔提起,“竟然还能在监狱安生呆到现在?”他狠狠把Gin的后脑磕到金属桌面上,响起沉闷的撞击声。
Gin无意识的痛呼出声,咳出血沫。
“我来告诉你两年前圣诞夜被杀的人是谁。”阿诺自顾自说起来,“虽然我也不太在乎他的生死,但这是一个好工具。那个人的死是非常有用的工具。”
阿诺的声音像隔着层层海水传递过来,缓慢又模糊。Gin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让他认真听,可他甚至没法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