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车库,Gin的手已经摸上了后车座的门,被朱蒂叫住。

“那个……”朱蒂有点支吾,“如果你不介意?”她指了指副驾驶座。

Gin依言坐进去,他给出一个地址,道:“我要去拿车。”

“挺偏僻的。”朱蒂开了导航。

过了挺长时间,太阳有要落山的样子,朱蒂也快要到达目的地了。道路两旁已经是寂寥无人。

Gin突然开口问道:“你看电影吗?”

“……什么?”朱蒂愣了一下。

“我说,电影。你看吗?”

“看的,有时间的话。”

“温亚德。”Gin看着窗外,夕阳的光亮让他的面庞有些柔和,“温亚德母女的电影,挺好看的。”

Gin在给她推荐电影。朱蒂想。这大千世界。

车在路边停下。朱蒂跟着Gin下车,路旁果然有个大型修车厂,但看起来很久没人打理。

“组织的一个掩护点,已经不用了。”Gin坦然道。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自己的保时捷,它孤零零的待在不起眼的角落,风吹雨打在它昂贵的车身留下了痕迹。

Gin摸了摸它的车前盖,道:“你先回去吧,我想先清理清理它。”

朱蒂不放心道:“不用我和你一起吗?”

“不,我一个人。我不会跑的。”

朱蒂看着Gin,隐隐觉出了怪异,但却不明白哪里怪异。那男人就站在保时捷旁边,他刚失去了一个似乎挺重要的同事,现在只是想拿回自己的车,如同任何事都不会阻挡他的行事。

冷静,克制。同样的字眼反复跳进朱蒂的脑子里。她还是转过身,开车就此离开。

Gin目送朱蒂逐渐远去,张开一只手感受冷风从指间穿过,那里曾经停留Vermouth的柔情和温度。

他捡起一根金属长棍,这在修车厂十分常见。他拿着金属棍轻轻抚摸过保时捷。

他爱这车。

Gin挥起金属棍,狠狠砸在保时捷的车前盖,沉闷又重的一声,留下了一个带着裂痕的深坑。他再次挥起。

当降谷零还是Bourbon的时候,就曾大呼小叫着要开这辆车,被Gin冷漠的拒绝了。他还不依不饶,质问为什么Rye就可以开这辆古董车。

保时捷车前盖在无数次的打击下面目全非。

Vermouth笑着问他如果她出事了,他会不会开这辆车去救。后来Gin当然开着这辆车去救过她,好几次。

“染上血了。”女人这次真的有些抱歉。

车顶遭受了同样力度的击打,凹下去一块又一快。

这车根本救不了你。Gin想。

保时捷356A带着他们跨越了无数次生死,但Gin逐渐明白,他从未真正扭转过命运,那些死里逃生都通往一个注定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