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愚钝,还没见过把亲妹子嫁给不能人事的人,以示厚爱的。不过要是如汉唐和亲,倒也有过,就是男方大个两轮年纪,不通言语,毡墙酪浆的,也得去和亲。不过那都是将宗室女抬为帝女,以充和亲名分。教主这是将小女认作义妹和武当和亲嘛?这个……”

张无忌顿时脸红耳赤,急的双手乱摇,却说不出口,总不能拍胸膛打包票说是治疗殷梨亭恢复如初,隐隐觉得不能人事是羞于启口,但是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理由。

杨逍说着随手拔了头上的发簪剔了一下烛心,拿着发簪在几上划拉。

“既然教主打算与中原武林和解,那小女充作和亲用,倒也是下属的福气,这个下属也没有异议。”说到这,张无忌暗暗松了一份气,却见彭莹玉等人都皱着眉,张中先说了一句:“就算不是亲妹子,教中兄弟姊妹嫁做……也是不妥,等于逼一个青春少女守活寡,这不是我们做的事。”

张无忌胸口发闷,原先设想杨逍当然是主动示好,幡然悔悟,加上六叔情真意切,一片痴心,闻者落泪见者动情,是会主动将杨不悔安排与六叔的。

不想第一个问题就是六叔能不能人事,虽然他想说只要在一起相亲相爱,人事不人事又多重要,但是自己身为男人却说不出口,自己见了周姑娘和赵敏郡主,情愫暗生时候,对人事最为羞于启齿,如果说出去男女婚事不讲欢爱就太荒唐了。

杨逍低着头划拉了半天发簪,抬头看了一眼张无忌,仿佛不见对方的窘困,继续说:“属下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教主您在这儿是武当张五侠的儿子,武当诸侠的亲师侄!?还是谢狮王的义子,明教教主张无忌!?”

张无忌脑海里翻江倒海,不知道杨逍这话问的是何用意,但是鉴于前两个问题,他顿了一下,想起六叔辗转病床,苦苦哀求的场面,一时间鼻头发酸,“既然是六叔所思所想之事,自然是武当师侄张无忌……”

啪一声轻响,杨逍的发簪拍在了几上。“属下愚钝,久居边外,也没读过什么圣贤书,不知道这中原的习惯已经改了许多,这提亲议事都不是长辈来,派一个师侄洽谈?!”

张无忌顿时愣住,过来一会才小声的说了句:“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杨逍抬起眼看了一下,“是吗?张五侠夫妻有金毛狮王,咱们明教正正经经的副教主做冰人证婚,从冰火岛返回中原,您外公鹰王可是正经八百的挑着七十二落陪嫁彩礼上门的,为什么到我这,连这些小节都没了?属下是办事不利,管教无能,要除了属下职务……”

“不不不!不是这样,不是……”张无忌第二次站起来双手乱摇。虽然父母对自己教导没有几年,但是在武当和蝴蝶谷这些年生活,这些人情世故张无忌还是懂的,何况还有父母为先例,在孤岛荒地尚有作为大哥的谢逊以长辈身份证婚,后有鹰王送来彩礼陪嫁补办婚礼,父母的婚事总算是十年后落得体面而正式的收场,也免了很多尴尬。

总不能轻描淡写的说一句:那就不要聘礼,反正情投意合,不做夫妻做……做什么自己真说不出口,自己自打在武当居住就耳濡目染诸位师伯师叔行侠仗义之事,其中就有惩罚奸夫□□败坏风化的,他当然知道那些没有媒妁之言的露水夫妻是丑事,如今自然没法堂而皇之让杨不悔和殷六侠做没有媒聘之礼的姘居行为。

“聘则为妻奔是妾,武当就是不打算给殷六侠聘妻,纳妾……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纳妾,侄子出面给叔叔纳妾……这……”周颠听到杨逍说到这,哈一下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