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这下才算真正放心,一扬脖子干了杯子里的酒,“我给你说啊,这十年……”这一说说到自助店打烊,张英在附近带停车位的民宿住下,杨逍和他告别以后,三个人踏着夜色走回自己的民宿。
杨不悔早就困得不行,被拽到卫生间随便洗了澡就睡了。被夜风一吹杨逍反而清醒了,按照惯例两个人轮流洗完澡,没换的衣服加上夜里湿热,纪晓芙裹了一件床单当睡衣,坐在飘窗前面发呆。
一回头看到杨逍洗完澡头发湿湿的,两眼血丝的走过来,坐在秋千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最后还是杨逍打破了沉寂,“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可怜一下张无忌么,他七岁父母死了,很可怜。”
“张英是你福利院的朋友?你什么时候住过福利院?”纪晓芙问。
“我一岁多时候,父母从南京回浙江老家过年,带着我。半路上在高速公路出了车祸,车子撞在护栏上……他们两个当场就死了,但是我比较万幸是绑在婴儿摇篮里,等救援队到现场时候,我好好地,一根头发都没少。”杨逍说的很是艰难,“我奶奶不久就去世了,是外婆带着我,等我到上中学时候,外婆也走了……”
“就进了福利院?”纪晓芙小声问。
“是,所以认识的张英,他是因为拐卖儿童解救一直没找到亲人,就放到福利院了,后来我上高三时候,他通过比对DNA找到家人了,那时候他家人以为他死了,又生了一个,他回去以后,也很努力了一番,家里人才接纳他,后来这家伙嘴甜会来事,家人越来越喜欢他,又遇到机遇,加上家里人觉得亏欠他就给他投资,才慢慢发家起来。”酒后多言,杨逍说完以后整个人一下放松了不少。
纪晓芙捂着脸发呆。
“你不是质问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张无忌,很简单!这世上……一下死了爹妈的又不是他一个,谁来可怜过我?”
“那你过去怎么不给我说这些?”纪晓芙不死心的小声问了一句。
“我当你是朋友啊。再说我们又不熟!”杨逍嘟囔了一句,起来要去睡觉。
“每个人都有一段往事啊。”纪晓芙感慨了一下,“所以我还挺喜欢殷野王,我觉得……”
“你不是喜欢殷野王,你是觉得张振环很帅!谢谢啊!”杨逍从卫生间探头出来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我和殷天正和解时候,你还在长白山天池野游呢,我见到殷野王的两儿子时候,你估计在大兴安岭挖人参呢,你见过几次殷野王啊。”杨逍撇撇嘴。
纪晓芙举起一个枕头丢了过去。
“我一开始那两年,真的是度日如年。”接过枕头,杨逍走过来,一边把枕头丢回床上,一边说,“三十多岁一下白头发出来了好多,呃?你看不到的,在头皮那层,外面看不到。”杨逍拍开纪晓芙的手,“有段时候真的抑郁了,整晚失眠,要不就是做噩梦,有时候真的觉得特别绝望,真不是我能一下承受的工作,但是又不能放弃,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