弁袭君被他的动作抚慰了,终于放下挡在脸上的手臂,转而攀上他的肩,面色緋红羞耻,眼中仍有水光但嘴角眉心却尽是笑意。他鼓足了勇气,仰起头亲吻杜舞雩的唇,贴着他的唇角轻声细吟:

“是你说,‘不会收回去’ 的……”

杜舞雩笑了。

他一边吻着弁袭君,一边将自己缓缓顶了进去。

身下的人如同一条脱了水的鱼,仓促喘息的同时剧烈收紧放松着腰间的肌肉。弁袭君低低抽着气,拼命放松自己,他感到杜舞雩正在一点一点深入,那钝痛的感觉如刀割般清晰,却令他感动得只想落泪。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不是他的梦境,不是一场幻影。

是他经历的漫长等待最终酿成的酒,烧喉醉人,少饮一口都觉得遗憾。

“祸风行……祸风行!”

杜舞雩的动作缓慢却坚定,徐徐破开內壁直至他身体中最深的地方,然后他们终于成为一体,往后便再不分离。

“给你,”他在烧人的热度与欢愉中失了轻重,在弁袭君的耳后留下一连串鲜艳的红痕,“什么都给你, 只要你想要,一切都给你。”

一切,都给你。

杜舞雩紧握着弁袭君的腰,用力撞进他身体的深处,他在燎原的快感中低吼出声,那一刻他们交缠相依的不仅是肉体,还有他们曾经对立曾经背离曾经分道扬镳的灵魂。

弁袭君给他的一切都如此激烈炽热,胜过天下间最为绚烂的风景。

他用力地进入他、占有他、取悦他,让他低吟让他无法呼吸,但是同时却温柔吻他。他们曾是朋友曾是同志、也曾是刀剑相向的敌人,如今他们又将变得更加紧密,直至无法分离。

而弁袭君根本不知他究竟说了什么,也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他像是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全身如中了剧毒般火热难耐,全天下唯有杜舞雩能够救他。他只知闭着眼攀附着他的肩,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如果情欲是海,那他便已经溺死其中,而且甘之如怡,甚至想要一生都不再醒来。

他敞开了自己的身体,将所有的一切都向杜舞雩袒露,只要一想到他们正紧紧相连,他便欢喜得只想落泪。

他挂在杜舞雩的肩上,藤蔓般糾缠着他的一切,转而被顶到体内要命的一点,终究压抑不住声音高声叫道:“祸风行!啊……再……再多给我些……”

而杜舞雩锲而不舍地亲吻他,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留下爱欲的痕迹。

在那烧灼般迷幻的快感堆积到顶峰的瞬间弁袭君终于崩溃低泣。眼泪划过烧得通红的面颊,他摇着头哀求哭叫:“祸风行,你抱抱我……祸风行!”

杜舞雩抵死与他缠绵在一处,一手撑着床一手插进弁袭君的腋下,扣紧了他的后脑,用力将他整个人抱离了床板。弁袭君死死抱住了他的肩,恨不得就这样被嵌入他的身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