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历了第一世血亲啃食了她的血骨,让她怨气冲天,忘记不了的前尘,渡不过的忘川,走不尽的奈何,上报无门,地狱不收,让她带着记忆转生为大唐时期的长歌弟子。
父亲母亲和长歌门一起将怨气冲天的她教养长大,花费诸多心血让她放下心结,如其他少年一般意气风发仗剑天涯。
又因安禄山野心勃勃侵占中原动荡的年代,一身侠义尽数磨灭,留下的只有为家园安宁的一腔愤懑。
父亲请战前往战场相助,母亲一同赶赴,夫妻同心,同进同出,最后俩个人都没有回来,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终未还。
犹记得,她请求师父允许,以一己之力,驻守边关五年,让敌军未进一步时,师父说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出师收徒或嫁人相夫教子,战线终究不是一个她一个人能独自抗衡的,并扔了一个孩子给她。
她清楚,因她的能力太过锋芒毕露,早已遭到某些上位的不满,皇帝的猜疑,还有外敌的仇视,若是继续,必被反杀。
她同意了,收下了那个孩子,取名喜乐,愿他喜乐一生。喜乐很特别,因为他也和她一样,有着前世今生,或许这就是缘分,在千万人中独独他们俩个人相遇了。
或许是因为有着一样的经历,相似的行为,他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她都能知道他谎话中的真意。
占有欲、贪婪、记仇不记恩、戒备、虚伪,都和她如出一辙,她常会体会到父亲母亲教养她时的感觉,大概是因为相处的位置一样。
她就像父母对她一般对待喜乐,野兽训成小猫猫,俩人的牵绊越来越深,生活也过得平淡温馨。
天弘和喜乐完全相反,天弘天真无邪、感恩、真诚、尊师重道,让她特别省心,要是能让喜乐来学学天弘就好了。
噫,还是算了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都是独立的个体,重点是若是让喜乐那小子知道她有过这个想法,怕是会欺师灭祖吧。
惹不起,惹不起。
唉,可怕的占有欲,想当初师父介绍的那些个青年才俊,本想处一处看合不合适,偏偏被他一句娘亲给破坏了,都快三十岁了都还没找到合心意的,都怪他!真想锤爆他狗头。
后来边关战事告急,有人私通外敌,不知是谁送了一封密信到长歌门,求她出战。
她早知这是陷阱,却因边关长歌门人无辜被牵连还是去了,她猜到是亲信中有人通敌,只是未想到居然是他,整整五年的君子好友之交。
也是活该,居然未曾察觉到他的异样,死在好友的背叛中,不怨,只叹自己识人不淑。
花天弘好奇的问道:“七伯娘,这是要去哪里呀?你刚生了病,不能乱跑。”
杨悦笑了笑:“去我该去的地方,在走之前我要给你上最后一堂课,你一定要好好听讲。”
“好。”花天弘像是想到什么,低落的说道:“七伯娘你……是不是快死了?我前些日子听我娘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