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一声嗯,轻描淡写。
冷冷清清,像是玉碎时那一声清响。
入耳就有一种浸入泉水的透心凉的冷彻感。
就是这极轻的冷清的一声嗯,让原本快要吵翻了天的屋子瞬间鸦雀无声,静可闻针。
那黑发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从灵堂中间那放置得高高的棺木边跃下,轻巧落地,像是雪豹纵身跃下般悄无声息的矫健姿态。
是的,悄无声息,所以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起身,以及落地。
人此刻,他站在那里,挺拔高挑身姿,冰雪般的俊美容颜。
虽仍旧是一张肤白若雪的脸,却不是不久前瘆人的那种惨白,而多了几分血色和生气,就像是画中人活了过来一般,眉目如画得让他周身的空气都明亮了起来。
神荼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淡淡地看着安岩。
“是该好好算账。”
他说,冷冷清清的语气。
然后抬脚迈步,漆黑色的长靴一下一下踩地而来。
随着那黑靴往前走了一步。
那不久前还横眉竖眼地吼着要找神荼算账的安岩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就向后退了一步。
神荼往前走一步。
安岩就慌张地向后退一步。
直到后背砰的一下抵到了墙壁,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