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岩也不客气,伸手拿过杯子,一咕噜就干完了整杯,反倒看的胖子目瞪口呆。

“我勒个去,几天不见,你这小子喝酒都变豪迈了啊。”

安岩抹把嘴,露齿一笑,“怎么,来拼拼?”

胖子立刻上道,“来就来,who怕who!”

两人登时开始拼酒,没多少时间就各自下了半捆,看的老张连连摇头,趁着两人喝的起劲间,夹光了锅里仅剩的肉。

气氛热烈起来,酒过半巡,胖子已经和安岩在桌上唱起了“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火锅里的菜所剩无几,小小的公寓房里满地酒瓶,残羹剩饭的味道分外迷醉。

老张放了一肚子水回来就看到安岩正举着酒瓶作对月当歌状,操着一口大舌头,唱着跑了调的国际歌。

那姿势看着就危险,老张上前拉了一把,把人放回椅子上,又看了眼胖子,说:“行了吧,人都醉了,别装了。”

胖子的歌声戛然而止,撸了把头发,回头瞧了眼安岩,小青年早都喝的烂醉如泥,满面通红,一脸呆滞的抱着酒瓶,坐在那跟个不倒翁似得摇头晃脑。

“哎,你说说,这都什么事。”胖子坐回位子,灌了一口冰水,一嘴透心凉下去,酒就醒了大半。

老张叹了口气,缕着胡子道:“小师叔那性子,我是知道。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什么结果?这哪算结果,半个果子都没看到呢,人跑了,怎么结果!”胖子翻了个白眼,声音有点大,“看看把人家一大好青年折腾成啥样了?我可不管什么馗道传人,什么神荼郁垒的宿命,就你们这样整天装神弄鬼,讲一句话后面还有一百句没讲的,玩的人家团团转,有意思么?”

胖子本来就对安岩有好感,几次惊险相处下来,早把这年轻人看成了兄弟哥们,哥们他当然要罩着,在他看来,神荼这次确实做得过分。

去年跑了一次,让人家追了千里救出来,还没多久呢,又旧病复发,一句我的家人是我的事就扔下人玩消失,这也太不够朋友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啊。”老张又叹了口气。

“咚”的一声,两人看去,原来是安岩架不住酒精上脑,直接栽到桌上彻底睡了过去。

胖子想起上次安岩喝醉,还是大半年前,那时候神荼就坐在安岩旁边,也是酒过半巡,大家都喝得尽兴,安岩酒量太差,第一个倒下,神荼一直看着他,时不时还会帮他拦下酒。

谁知眨眼之间,这酒桌上的人就少了大半,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有些事情啊,就是宿命。”老张开了口,嘬了一点啤酒,慢悠悠道:“不过依我来看,就是因为宿命,这事恐怕还真不会轻易结果。”

胖子翻了个白眼,“讲人话行不?”

老张神秘的笑了笑,看向安岩,道:“神荼郁垒的宿命,没那么简单啊。我那小师叔早就明白了。安岩也会慢慢明白的。”

胖子咕哝了一句,“神荼那小子还不知道跑到什么犄角旮旯去了呢。”

听到神荼的名字,原本瘫成一条死鱼的安岩忽的动了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桌子,皱起眉毛,骂了一句:“神荼那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