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邪一早就溜到了村子另一边的小院里,他爬到屋顶,坐在一片咸菜中间,给黑眼镜打电话。
“又做奇怪的梦了?”黑眼镜早有准备,接起电话就懒懒地问道,“这次梦游了吗?”
“连着两天都做了,庸医。”吴邪捏了捏鼻梁。
“也是变成蛇,变成野兽?我还是觉得这跟蛇毒关系不大,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残余的蛇毒也该清得差不多了,你这是心态问题,蛇毒可以清理,但是你看到过的那些东西如果忘不掉,就会一直影响你。”黑眼镜道。
“这次有点不一样,”吴邪沉吟了一下,“昨晚我做的那个梦里,并不是一开始就变成了野兽。”
吴邪大概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梦境,道:“我回想了一下,梦中的情景是我经历过的,我第一次进喊泉的时候,就是从小花那队人的尸体上爬过去的。”
黑眼镜笑了一下:“这可就难办了。”
“你本来打算怎么办?”吴邪捕捉到他的言外之意。
“是这样,”黑眼镜在那边好像抓了一把什么东西,一边嘎嘣嘎嘣嚼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本来想着,你会做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是因为你吸取蛇毒经历幻境的时候都是蛇的视角,加上接受了不属于你自己的愤怒和仇恨,总的来说都是幻境在影响你,那么可以我考虑用催眠的办法,把那些幻境剥离出来,淡化它们对你的影响。这是可以做到的,因为幻境和真实的生活总是有明显的差别。”
“但是现在,真实经历过的事情也成了你噩梦的素材,说明你在害怕。当你真正经历那些事的时候你顾不上愧疚或者害怕,压下了多余的感情,发酵到现在,你开始后怕。你的恐惧都打成一片了,我总不能也催眠你相信真实经历也是假的吧,那样你会混乱的。”
“所以你没办法了?”吴邪问道。
“暂时的,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黑眼镜慢悠悠道。
“有话就说!”
“我在想,也许只有你自己知道该怎么治你的心病。你胆子又不大,心思还细腻,还特别招事儿,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早在刚开始下地的时候就该吓死了,结果偏偏好好地活到现在,你自己总该有什么调节情绪的秘密法门吧?可能是你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有什么事是以前做过,后来,比如去喊泉那个时候没做过的?”
“没有。”吴邪干巴巴地说。
“什么都可以,下地前后撸一次这种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