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折腾了。”雷狮紧盯着他,像一头猛兽虎视眈眈地审视自己的猎物,声音暗哑低沉, “再这么下去就擦枪走火了。”绷带已经散了大半,乱七八糟地缠在雷狮身上,甚至有一些在争斗中不慎缠住了安迷修的手腕。他试着挣了挣,绷带已经彻底绕死,将他和雷狮两人缠得如同一对连体婴。

“擦枪走火?”安迷修轻声地,一字一顿地反问,挑衅地直视雷獅暗沉的双眼,“不是本来就打算一夜情吗?”

他伸手,探入松垮的裤腰,重重按上雷狮胯间已经完全坚硬起来的物件,用力抓了一把,那力道让雷狮脸色瞬间一变,几乎以为他是想趁机废了自己,好重新寻找第二春。

雷狮连忙抓住他的手,微喘着突然问:“有没有和别人做过?”

其实就算安迷修回答做过,他也不觉得稀奇,毕竟身边是一帮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的雇佣兵,私生活混乱也实属正常。他倒不是会为这种事斤斤计较的人,但心里总归还是会醋,甚至于只是想一想,他就觉得心里泛酸。

“……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雷狮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在做梦。

“没有?”他怔怔反问。

“没有。”安迷修表情有点古怪,接着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如同耳语,连雷狮都是仔细辨别后才听清,“我有找Omega试过……但每次准备做的时候都情不自禁想吐……”

雷狮:“……”

感谢他对自己的性别认知严重错误。

你一个Omega找Omega上床当然会因为信息素排斥而想吐。

安迷修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抬手捂住脸,突然想到刚刚碰触到了不明物体,又立刻放下来,板着脸屈膝顶了雷狮一下。

“别问了,小心一会儿吐你身上。”

雷狮心情复杂地扳过他的脸,低头狠狠亲了一口,“吐!尽管吐!等会你能干呕一下都算我输!”

次日,安迷修在一个紧得令人窒息的怀抱中醒来。他没有做梦,一夜好眠到天明。又或许他仍旧梦到了什么,但因为不是噩梦,所以没有惊醒。

雷狮睡在他身旁,霸道又蛮橫地紧紧箍着他,冷峻的眉峰微微蹙着,显出几分孩子气。安迷修静静地看着他,许久,忽然笑了。

他还是想不起来,过去的那些记忆,就像是沉入大海的一粒石子,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无从寻起。

但人活着,有目标就够了,记忆都是人创造出来的,知道往哪儿走,慢慢的,新的记忆就在路上诞生了,追着过去的东西不放那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人要想顺利地往前走,就不能自找麻烦。

雷狮清醒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一双奕奕有神的碧色眼睛,眼底沉着清晨明亮透彻的薄光,像是一湖泛着粼粼波光的池水。

“怎么样?”雷狮回想起昨晚,勾唇笑了笑,眼底全是饜足,“知道以后上床该找谁了?”

安迷修忍俊不禁,打趣道:“要不以后咱们就当个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