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先生犯了秦律哪条?还真没法罚他吧……”韩非继续说着,“把你支走,不过是聊了些你的事情。”

“我?”

韩非点点头,突然严肃了起来,气氛顿时冷清,“他问我与你的关系。”嬴政突然明白了,原来之前的动手动脚只是尉缭的试探,他在悄悄观察嬴政的反应,急躁、恼火,已经不是平日的大王了。他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关系,最先感受到的不是震惊,而是真诚的哀伤。

“我和他都说了。尉缭先生如此聪明,自然是瞒不过他的。”韩非淡淡地说。“既然尉缭先生已经察觉到了,别人也会慢慢发觉吧……这终究不是一个国君应该做的事,耽于游乐是国君十过之一,会招致灭国杀身之祸……”没等他说完,嬴政却咬住他的嘴唇,轻抚他的脖颈。两人抱滚着,“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什么是错的、对的,我只是喜欢你,想呆在你身边,不想让别人靠近……”

解开衣带,韩非蜷缩着身体。床上的竹简被嬴政挤到地上,散了一地。

“让开。”韩非想推开他,却依旧被拥在怀中,挣脱不得,他的泪水滑了下来。即使对于嬴政是如此顺手熟悉的场合,他看到韩非的眼泪,依旧是紧张的。他没有放手,手胡乱摸着,身上还穿着衣服,如同第一次那般大汗淋漓,韩非看到的是一张贪婪火热的脸,如同孩童般,不停地索取着缺失的爱,闹得筋疲力尽。

“这般你便满足了吗?”做到了最后,韩非问他。嬴政松开紧扣着手腕的手,目光依然炽热。“回去吧。”他说。

嬴政怒不可遏,他不能理解韩非为何如此固执,自己从来都是克己奉公,只有对于他,韩非,是一个例外,从那一晚上之后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了。他顿时头脑发热,冲动地说:“难道从一开始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一切都是我逼迫你的?而韩子你从未把我放在心上吗?只是因为我是国君,你才选择服从我吗?”韩非心里被他狠狠扎了一下,神情却依旧平静,“殿下说是便是吧。”嬴政气得离开了云阳,回到了蕲年宫。

芈瑶夫人得知嬴政突然回宫,倒感到有些惊讶。这些天除了在朝堂上的时间,嬴政几乎都在韩非那里了,每日路程辛苦,却坚持了十余日。她前往蕲年宫见到了嬴政,一张阴云密布的脸,却不敢多问什么。年关已近,过两日便是新年,虽然有半月空闲假期,秦王必须得在宫中设下宴席,祭祀拜神。芈瑶本还在担心如何唤秦王回来,韩非的身体,她也是知道情况的。而现在他自己却突然回来了,新年的事情暂时不用担心了,可是芈瑶心里还有丝不安。嬴政阴着脸,两日内把自己关在寝宫中看书,也不召见任何嫔妃,直到除夕宴席才出席,芈瑶在下面看得真切,秦王的心思根本没有放在新年上。

“殿下是否有什么心事?”等宴席打赏众人结束后,芈瑶悄悄地问他。嬴政正欲回宫,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可否与韩子有关?”突然听到韩非,嬴政立马转过了身。“是了,和韩子争吵,得殿下退一步。”芈瑶说。嬴政想起韩非冰冷的表情,又是暴跳如雷,“寡人都退回宫了,还要怎么退?他从来都得理不饶人,而寡人偏偏不能拿他怎么样……”

“殿下真的觉得自己了解韩子吗?”芈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