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杨的目光闪了闪,或许他在那几秒间连呼吸和眨眼都不会了。心里其实挺介意这人整晚没回自己消息,但他也清楚问题的解决不应该被这种小事拖住后腿,于是定了定心,还是抬了只手和黄子先道了声早安。
可黄子抿着嘴唇不言语。
他局促地移开视线,叫高杨顿时被戴上一身镣铐,沉得一动不能动。
“哎!黄了吧唧你昨天借我的充电宝没还,晚上帮我充上电了没啊?”
两人齐齐转过头,看到马佳挠着屁股睡眼惺忪在肩上挎着个包。
黄子弘凡立马勾过去一只手,嬉皮笑脸地跟马佳抖起机灵。马佳一开始还扭过头想一起薅上高杨,然而高杨掏出房卡重新刷开了房门,里面传出来一句“这么快啊”,他应上张超的话,急不可耐地重新关上了门。
张超见他空着手回来又叽叽咕咕地说开了,高杨一句话都听不见,背靠着门把手,脊椎骨硌得发酸。
他不敢了。
和黄子弘凡的这两天就像伤口被一遍又一遍地撕开检查,伤原本没什么,涂上些碘酒放着不管也就好了。但这么一次一次折腾竟渐渐变得鲜血淋漓,他现在觉得好痛。
去你妈的。
18.
高杨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和黄子说过话了。
也不是他故意要像黄子避开自己那样躲避他,只是高杨如果不主动说话黄子就绝不会过来找他,有时候就算高杨说话这人也借口这那故意不搭理,高杨实在受够了热脸贴冷屁股,委屈和倔脾气一起上来,干脆遂了黄子的意愿上演起一出老死不相往来。
为期一周的演出转眼就过去,高杨憋着一肚子气,最终婉拒了方书剑发起的聚餐,独自一人回了上海。
回到家,刚开门时黑洞洞又空无一人的房间让他出现了短暂一瞬间的失神。
其实除去第一天和黄子、第二天和张超,后来几天在其他城市的巡演高杨也住回了单人间。那会儿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适,还觉得耳边没有人吵吵闹闹真是清静极了。
为什么现在又突然觉得寂寞了?
高杨把墙壁上的按钮全都拍开,小小的房间顿时灯火通明塞满了暖光。
他当初租下这间房子的时候还嫌弃过灯泡是黄光,这会儿反倒有些庆幸,孤家寡人还满目冷冽的白也太可怜了。
他倒进墙角的懒人沙发摸出手机。
他刚才在楼梯口碰到了邻居家的猫,是一只奶油色的布偶,不知怎地被它逃出来。他敲开了邻居家的门,粗枝大叶的男大学生根本没发现家里的猫不见了。
高杨心想平时大概轮不到他照顾这猫,不着调地寒暄了两句,果然他说那是为了女朋友养的猫。
高杨随口提了句女朋友的猫怎么还照顾得这样马虎?大学生苦笑了笑,这不是分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