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彗星撞地球的日子。

黄子抬手看了眼腕表,还行,是个优秀的早到选手。

他给高杨发了张只露出头顶帽檐的自拍照以显示自己的乖巧,用力伸了个懒腰,找了面墙靠好。

手里的手机是一年前被自己淘汰换下的老爷机,用了一年并仍在使用的那部现在在高杨手上,这人突遇状况手机来不及买新的,黄子弘凡只好忍痛割爱勉强自己先将就。

高杨啊高杨,让人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看起来温温吞吞做事很冷静一人,怎么头脑昏起来比他还疯。

这人做什么了?

黄子弘凡干笑一声。

一声不响突然搞个大事情,事前和自己一点商量都没有,黄子想起来就郁闷。实在该打!朝着屁股蛋一百八十大板的那种!

高杨凭空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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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高杨是从早上便开始没了音讯。

——尽管黄子弘凡的一天从下午一点开始,但他还是有充足的论据支撑他的论点。

因为这大概是属于每对小情侣的习惯。

黄子每熬完一场神清气爽的夜都会在临睡前给已然进入梦乡的高杨发去一句“晚安”。然后永远醒得比自己早的高杨则会在每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回上自己一句一时半会儿得不到回应的“早安”。

多浪漫,深情款款的平凡。

可昨天的黄子弘凡一觉醒来却没有收到高杨给自己的任何消息。

睡意朦胧中,他还以为是自己睡前忘了给人留言。黄子紧张地点开和高杨的对话,拖着两个波浪号的晚安黏黏腻腻地裹在绿色文字泡里,发送时间显示2:59,他和高杨打赌晚绝对不超过三点。

没错啊,他没做错事。

黄子挠着肚皮坐起来,高杨哪儿去了?

他稀奇地在高杨之前发出一句“早”,心神不宁。

不讲究地用漱口水咕噜了两下,连脸都懒得洗。他从冰箱里找出前一天或是前两天点外卖送来的披萨,玛格丽特,糊了满嘴冰冰凉凉的番茄酱。

“呕,好像还是应该热一下……”黄子弘凡干呕一声,这口感有点让他反胃。

但他的注意力此刻全在高杨不回自己消息这件诡异事上,没心情伺候自己的舌头,守着个手机硬是把两块冷披萨嚼进了肚里。

晚上他本是和梁朋杰有约的。

朋朋接了个小蛋糕代言,人坐凌晨的飞机到达上海,上午在市中心有活动。

梁朋杰从飞机下来时黄子弘凡还没睡,作为在1975群里唯一回应梁朋杰的冤大头,他一下被瞄准锁定,有苦说不出地被迫答应今晚请客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