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抱歉。”

“真是很没诚意的道歉哪,”无名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坦诚——不能有仅仅让我知道了您的死期、我这个「引导人」却没有向您说明这样的情况发生。”

“你很恶劣嘛。”我似乎窥见了这副华美皮囊下的真实形态,嘲讽道。

“啊啊,在下如您所见,是平安京时候的亡魂。”他笑着,“年代实在是太久远了——如您所见,所以已经不记得名字也是正常的事情吧?我已经要是个半隐退的老头子了,所以恳请我未来的上司努力工作哦?我已经不想再复出了。”

我捋了捋袖子边上的山茶花:“这份工作到底应该干什么?在我之前还有多少适合的灵魂?如果我将来接任了你的工作,那你这之后去干什么?你之前的都去干了什么?”

“哎呀,大人,您生前是警部吗?问话十分地有条理且清晰呀,像是在盘查我的祖上十八代哦?一般人知道自己可以不用担心真正的死亡,应该会高兴得不行的吧?”无名似乎是有些无奈,但我觉得这家伙应该是看我的热闹很开心。

“劳驾,”我挑了挑眉,手指在他的刀身上点了点,“你刚说过我们之间要坦诚,而且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这些。如果我将来真的如你所说,通过了这所谓「考核」继承了你的工作——”

我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沧桑得要命,一丁点生而为人的温度都已经被时间消磨得干干净净。

“那我也至少要知道,如何在这泯灭人性的工作里「活」下去。”

无名和我对视了漫长的几秒,突然间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