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辰宫。

照例巡夜当值的邝辰一出宫门,乍见静候的邝露,不由得皱眉,刚才分明已让守兵将她打发了,为何还没走。

“兄长。”在星辰宫外久候多时的邝露见他丝毫不理会自己就要离去,只好开口唤道。

邝辰顿住脚步,冷漠地转身道:“我说过,我与上元宫毫无关系,上元仙子莫要叫错了。”

邝露知道兄长与爹交恶,但既为一家人,总这般冷冰冰相对总是不好。“我听爹说,他当初送走兄长,是因为乐桃夫人性情大变恐伤兄长性命,所以才……如今兄长修道归来,爹对你甚是想念……”

“住口!”像太巳那般风流酒色之徒哪里配作他父亲。他娘原本是无忧无虑隐居在桃山的小地仙,就因为被太巳的花言巧语所骗,在不知他已有妻室的情况下上了天,才落得个困于陋室不得自由的下场。

邝辰隐忍着波动的情绪,舒了口气,“总有一天,我会接我娘出上元宫,到那时,便与你们再无瓜葛。说吧,你今日来见,到底所为何事?”

见兄长态度如此,邝露本是无言再多说,只是终是放不下心中所念,咬了咬唇,跪地道:“我想在星辰宫当一名天兵,还望兄长成全。”

只为如此,她竟能卑微地跪在他脚下……饶是邝辰曾妒她是千娇万宠地上元宫嫡女,也有几分不忍。“你……是为了夜神殿下?”

闻言,邝露羞怯又失落地点了点头。天后寿宴,她心心念念期待着见到大殿下,但他却从未留意自己,眼中只有水神之女。看着他那般柔情地牵着未婚妻的手走上高台与他同座,她当时难受地仿若五内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