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一看他这么通情达理,内心有点不是滋味——倒不如撒泼和他大闹一场,会发泄也就好了,可太懂事了,什么都自己忍着,反而招人心疼。
“解当家,我给你交个底说句实话:我对你、对你们解家没有恶意,这趟活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你放松点,总悬着心多累啊。”
“为什么没有?”解雨臣淡淡的问。
黑瞎子反应不及:“没有什么?”
“没有恶意,为什么?”解雨臣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黑瞎子噎住了。
这算什么问题?这个问题正常吗?正常人哪会这么问问题?
他想了想,却忽然理解了——
是,不正常。
正常人生存的世界没那么多恶意,所以才会对“恶意”这种罕见的存在感到惊诧;可解当家的世界是反过来的,他就在种种丛生的恶意之间辗转求生,不懂为什么还会有人“没有恶意”的对待他。
黑瞎子用近乎怜悯的目光注视着他,把问题踹了回去:“为什么要有恶意?”
换解雨臣噎住了。
为什么要有恶意?理由太多了。
利益啊,欲望啊,都像一棵树种,发芽抽节,生养出无数的枝杈。到最后,每一根枝条都是一个原因,每一条叶脉都是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