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伤带病的出去应酬、和人谈判,解雨臣经历过——但那些事终归耗时有限,不必撑得太久。而像眼下这么闲聊,他还是头一回碰上,只觉前途漫长,希望渺茫。

黑瞎子见他不吭声,追问了一句:“又自己在那转什么心眼呢?”

“没有,我只是在想,回答你这个问题,应该说真话还是审时度势?”

“……解当家,我仔细考虑了,要不咱们按你的主意办吧。”

“什么主意?”

“从现在开始,你坚持一个小时不气我,我少要一百块钱。”

解雨臣一听就笑了,笑中仍带着隐忍的咳:“解家不差那一百块钱,反正打不过你,最多聊聊天了,我就当花一百块钱买个乐子。”

“……有钱任性,佩服佩服。”黑瞎子感觉解雨臣不太对劲。就目前处境来说,小孩肯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轻松,可人不说,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干巴巴的哄;“快老实歇会儿吧。”

“不如这样,我歇会儿,你给我讲讲你们上次下这个斗的情形?”

“行,”黑瞎子手贱的在解当家脑袋上揉了一把,“东家要听睡前故事,我能说不吗?”

解雨臣哭笑不得:“不是睡前故事。我不想睡得太沉,你说着话我还能提提神,地下实在不适合休息,稍缓一会儿,我们就抓紧时间拿了东西上去。”

“好说好说,我那个朋友——”

解雨臣忍不住拆台:“姓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