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解雨臣坐在近前,拿筷子的动作稍滞,揣着心事一时也吃不下多少东西。
伙计们在关键时刻还是懂得看眼色的,明白黑瞎子嫌他们碍事,全都飞快地吃好了,顺手拎着垃圾去前边看店了。
体型差距,黑瞎子穿着合身的黑衬衫裹在解雨臣身上,松松垮垮不说,袖子也长了一截,被小孩挽了起来。人捏着筷子一活动,手腕便露出一段,皮肤被衣料颜色衬得更白,可那片白上面,又叠着勒痕,重到快要渗血的黑紫淤伤,瞅得人心里难受。
解雨臣配着素菜喝了一小碗粥,就撂下筷子:“我……”
“没听见刚才伙计怎么说的吗?今天不准回解家!”
“……你们眼镜铺都是伙计说了算吗?”
“民主懂不懂?要注意听取大家的意见。”
解雨臣无奈地瞥他:“我手底下的人今天已经在老宅到位了,我回去很安全的。”
“你昨天晚上也告诉我,那种境地没我想的糟糕,”黑瞎子哼笑了一声,攥着解雨臣的小臂把他的腕子举高了,“你自己瞧瞧,这还不叫糟糕?你还想要多糟糕?”
解雨臣难堪地缩回手,试图动之以理:“我一直不回解家,昨天那些人搞不好就会来这边闹,到时候你们都得被拖下水,留着我早晚有麻烦。”
“你怎么知道我们想在岸上站着啊?也许我们就乐意下水凉快凉快呢?换句话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嫌麻烦?我们沾你的麻烦就高兴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