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自己明白不吃东西熬不住,可连着几顿没吃,仍然提不起食欲,他挑着清淡素净的草草对付了几口,继续去理桌上的东西。
解知打量着几乎没动过的饭菜,憋着没出声——有的话不是他能说的,他说了也不顶用。
撤掉碗盘没五分钟,解知就跑了回来,脸上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高兴:“当家,黑爷来了,您看……”
解雨臣精力都集中在账目间,一时没回过神,眼睛扫着心里盘算着数,随口问他:“哪个黑爷?”
“……就是眼镜铺那个黑爷。”解知反而呆了呆,当家和黑瞎子不熟么?
“黑爷怎么了?”
“他在门口,找您,我带他到这来,还是让他在会客的地方等您?”
解雨臣闻言微怔,没想到黑瞎子会来。
他吃不准那人找他是个什么意思,却打心底里升起了强烈的抗拒:他发着烧忍着伤,身体难受得要命,不靠止疼药都没法坐在这打理解家事务,而且最近接连出了几件事,特别不太平,等着他解决的问题很多——
他支撑得不易,没闲心再听什么难听的话了。
对于他现在的状况来说,见黑瞎子是一件想想就令人非常不舒服的事情。
即使是纯粹理性的想:黑瞎子劫走他的事、眼镜铺伙计杀解家人的事……一桩桩全同黑瞎子谈清楚了,没有非见面不可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