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雨臣清了清嗓子,小声请求道,“我现在想出去一会儿,行么?”
黑瞎子搞不懂他这是什么突如其来的清奇想法,盯着人寻思了半晌,才问:“干什么去?”
解雨臣动了一下,黑瞎子毫无放手的意思。他的声音便比先前还小:“你给我点时间,我自己去外面想想。”
这已经是解雨臣可以想到的最大缓和。
可是黑瞎子最不爱听他经过思考得出的严谨措辞,惦记着逼出句率性的真话,怎么可能答应他这样的要求:
“我就是给你的时间太多了,反让你想出一套一套搪塞的虚词来。”
“……”
“你哪也别想去,解决这么简单的事,用不着你准备。”
“……”
解雨臣一分都不理解黑瞎子的话。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拿虚词套话搪塞过,再者他也不了解黑瞎子所谓简单的是什么事——无论什么事,他都需要先得到缓冲。黑瞎子不给他独处考虑的机会,他就什么事都解决不掉:这个形势这种氛围,他能想出来什么主意?
他实在是惊得够呛了,连控制住自己镇定都做不到,就更谈不上去劝解黑瞎子。
解雨臣没有办法了,默不作声地僵在那。
既然黑瞎子非要刁难他来出气,他就别说话了——估计怎么说都要被找茬,多说多错,没必要去火上浇油。
解雨臣觉得自己不顶嘴、任由黑瞎子数落几句,挨到他气消了自然就过去了,总该出不了差错;然而看在黑瞎子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他觉得解雨臣在同他倔、在死不悔改的用不搭理的方式与他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