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不急着跟过去,反是夹着那颗烟,抽得极慢。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处理情绪,足够冷静,然后和人慢慢谈——
昨天晚上,他就觉得解雨臣的每一道伤都透着莫名的诡异。养伤这种事,放在那样年轻的躯体上,根本用不着费什么事,即使扔着不管,单纯依靠自身的愈合能力,也不可能会养成这副鬼样子。可是解雨臣有意回避,夜又深了,他不忍心逼得太紧。
等早晨小孩走了,他后脚就出了铺子。关乎解雨臣的事,他信不过别人,全部要亲自去查——好在解雨臣说做过检查的事不是编的,他费了点工夫探出来是哪个医生,先破坏了医院的监视系统,然后关起诊室门打劫了医生:
指名要解当家的病历是不成的,有解家的手段压着,医生绝对不敢泄露。
然而这个地方平时接待了不少道上的人,他由此换了法子:特意点出几个跟他有过节的小角色的名字,使医生误会他是寻仇,两方衡量,那些人的势力同他没法比,医生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去找了。他借着机会,自己顺走了解雨臣的资料——
真是够意外的。
黑瞎子摁灭了烟头,在外面吹着风散了散味道,才转身朝屋中去。
解雨臣盯着房门许久了,看到人进来,抢在前面先开了口:“你听我说,这件事我没打算一直瞒你,只不过想晚点再叫你知道而已。”
“晚到什么时候?非得到了你的葬礼上,我才能知道真相?”
“……”
解雨臣被噎了一句,抿着唇顿了顿——他说的是真话,黑瞎子不信,他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