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压根没客气,拉着半截丝绢,直把人扯进了怀里。两道长袖忽而散落,凌乱地搭了他们满身。

晚风习习,脂粉的香味随即覆来,浓浓浅浅的,在呼吸间浮动,撩人心弦,勾魂摄魄。

黑瞎子搂着人,稳了片刻神,才轻言出声:“怎么想起来那么隆重的一出?”

解雨臣一寸寸地拢着袖子:“之前在四川的时候,你不是说想听我唱戏吗?”

黑瞎子心里咯噔了一声——事是好事,心也是好心,唯独小孩在这个当口做出来,总有些时不我待的意味。

解雨臣见他不说话,复问:“不听了?”

“今天你够累的了,以后得了空闲再唱。”

“嗯。”累是真累,解雨臣卡着时间将事往前赶,就是有心哄他高兴,此刻唱也唱过了,顺势答应:“我去收拾收拾,咱就回家。”

“我帮你。”

解雨臣本身性格是有一点皮的,再跟黑瞎子多相处相处,就更皮了。他带头进了屋,在妆台前一坐,便不动了,支使道:“好了,你帮吧。”

黑瞎子哭笑不得,自台面的东西里翻了遍,抽出有用的,着手替他卸脸上的妆。

解雨臣惊讶了:“这你也会?”

“暴露了吧!你觉得我不会,你还叫我来?心眼儿忒坏了。”

“……”解雨臣被怼了一回,不服的小声念叨:“怎么还有人什么都会……”

“有什么新鲜的,人活长了就都会了。”黑瞎子扶着他,“别乱动。”

小孩不听,非要扭过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