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开了口,症状讲了大概,独没提救谁。对方并不多问,只管放血放得爽快,同时提点了他辅以药材的法子,最后再懒得说话,还是赶着他临出门前叮嘱了一句:盯住了。

在这方面,哑巴比他在行,说盯住了,就一定得盯。

而且本来就是试验,他自己放不下心扔着小孩一个人不管。

解雨臣瞧了他一眼,还想劝,黑瞎子立即抢着说:“我陪着你,对你没害处。”

“……不是这个意思,”解雨臣的语调近乎叹息,“对我没害处,对你也没好处。”

“对咱俩都有好处,我看着你,至少你一时半会出不了事,我免得提心吊胆。”

将心比心吧,要是俩人换个位置,解雨臣扪心自问,他也不可能丢下黑瞎子让人自己待着。干脆不做无意义的争执,他捧起温凉的药碗,一饮而尽。

药没有喝下去就见效的。

然而黑瞎子一直目不转睛地瞅着他,他便忍不住乐:“你馋吗?早说我就分你尝尝了。”

“啧,好好说,你觉得怎么样?”

小孩还皮,回味了片刻道:“怎么说呢?是有股血味。”

“……解雨臣——”

“好好好,没事,我没什么感觉,挺晚了,咱睡吧。”

按眼下的情况,药喝完了当有何种反应,没人试过,全是猜测,解雨臣说什么就是什么。可这回黑瞎子长了记性,上了床就将人面对面搂得严丝合缝,方便察觉小孩的细微身体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