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眼帘一轻,仿佛是拨在周九良的心上,痒得他躁动不安。他不由自主地又落下一个吻,仍是轻巧,却不再离开。微一个仰头,唇与唇之间被打开了新的弧度,这样的事儿兴许是真的无师自通的,唇舌的纠缠越渐炽烈,和谐得都是毫无青涩。

完了,陷进去了。孟鹤堂这么想着。

周九良觉得自己不必再多言问他那些有的没的,孟鹤堂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心里高兴得都快藏不住了,贴着孟鹤堂的额头抵着他鼻尖,火热的气息全洒在他的唇上:“你说,我如果有个兄弟,是不是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16

周九良的那句话在孟鹤堂听来总有些阴谋的味道,可他没多问,毕竟以他的立场还管不到周九良头上。他一不管二不问,时日一长就把这件事儿彻底忘了,而周九良之后得寸进尺,隔三差五的一到晚上就求抱求同床,孟鹤堂没再拒他,俩人同床还是过去的同床,只是周九良不再只是搂着他睡了。

算来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旦染些□□便一发不可收拾,但周九良极为克制,孟鹤堂更不愿再越界,意犹未尽时总有人先冷静下来,绝不往脖子以下越一步。这不言而喻的默契,在二人之间权衡得无比平稳,至于那个新的界限,则没人去碰。这样的日子安逸舒适,几乎都快要把人过堕了,可就在这平静之中,忽某一日,波澜骤至。

原是那日二人从铺面回来,隐约听到书房里周孟氏正同周春富争执什么,由于离得太远,俩人没听清具体,周九良也似乎并不想去管这事儿,只叫下人把晚饭端进屋里,打算同孟鹤堂单独用饭。可孟鹤堂向来谨慎,总怕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周家不太平,他这么一想,饭就更吃不下几口,干脆放下碗筷嘱咐周九良说:“我听母亲生气,你回头去劝劝,她最听你的。”

周九良明白孟鹤堂的心思,夹了块肉到他碗里,却说着不相干的话:“吃饭不准说话。”

孟鹤堂哪里还吃得下,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食不知味。周九良见他心不在焉心事重重,想了想跟着放了碗筷抹了嘴,说:“堂,我前儿从伙计那里学了个戏法。”

孟鹤堂思绪一断,下意识问他:“什么玩意儿?”

“你看啊。”周九良搓了搓手,跟着将左手伸到孟鹤堂眼前:“这手,没东西吧?”

孟鹤堂看了眼:“没。”

周九良跟着又把右手伸了过去:“这手也没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