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道长……”耶律儒玉旋即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墨麒手上的行囊上。

他挑起眉,答非所问道:“……道长这是要去哪里?”

墨麒还不知厅中方才的对峙:“我要去趟汴京。”

耶律儒玉又十分自然地接着道:“做什么?”

墨麒迟疑了一下,稍微感觉到了厅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却又不知为何:“……去替太后治眼疾?”

耶律儒玉突然笑了起来:“哦?治眼疾?”他往一直紧盯着他的赵祯那儿扫了一眼,轻描淡写地对赵祯道,“那便罢了。”

他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对墨麒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墨道长的行程了,这便告辞。”

赵祯:“什……”

耶律儒玉说罢了就罢了,讲得极为轻巧,而且当真就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立即举步往外走了,将惊愕的众人抛在背后。

赵祯匆匆喊他:“七皇子当真要告辞?”

方才不还说要纵横捭阖,群起而攻宋吗?怎么这就告辞了?饶是赵祯也有点一头雾水。

耶律儒玉在门口一顿,微侧过脸来:“待道长行完善事,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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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高高兴兴的庆功宴,被耶律儒玉这一来一去,气氛也搅和的差不多凉了。

耶律儒玉走后,赵祯什么也没问,恍若无事发生过似的,同墨麒商定下了出发去汴京的时间,甚至还笑眯眯地一边和墨麒聊着,一边亲自将他送回了屋,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谁都猜不出这个看起来温温和和、笑得人畜无害的小皇帝,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薛衣人也带着薛笑人连夜走了,走的静悄悄的,生怕自己才找回来的弟弟再被抓去。祭狗头铡可不是开玩笑,谁知道人头掉了还能不能有机会再“死而复生”?

楚留香也说了,这些“还魂”的人,不过是濒死之际被人暗地里喂了灵丹妙药救回来的,算不得“死而复生”。若是头都掉了,只怕再厉害的灵丹妙药也救不回来。

先前还说江湖人不能干涉量刑判案,但一涉及到自己的弟弟,薛衣人就立马换了一个态度了:江湖事江湖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弟弟在自己面前再死一次。

那些毒瘤,鱼肉百姓多年,做了不少对不起玉门关百姓的事情,他们走私出去的货物里,甚至还包括拐来的少女孩童。这样的人,可值不上用难能可贵的第二次生命来偿还。更何况,薛笑人当时是被人用药物控制着的,神智并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