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麒穿着一身黑袍,在这些千篇一律白衣的道士中反倒显得格外扎眼,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被人搭讪了。

道士搓搓手:“敢问兄台,你背后这拂尘,哪儿做的?”

道士仔细打量着墨麒背后的浮沉银雪,只觉这拂尘做的真是精妙非常,尘柄如银又如玉,莹洁剔透,一看就好像值不少银子,尘尾的银丝更是奇特,阳光一透,居然还能泛出金色的光来。

墨麒:“……”

这问题,他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

已经吸取了经验的太行仙尊:“巧匠所制,万两一把。”

本还想让墨麒引荐引荐做这拂尘的人的道士,顿时缩回去了:“这么贵,罢了罢了。兄台你真是下得了血本。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把身上这道袍换成白的,你这身黑袍,人就算是想找你做法事,也得犹豫犹豫啊,那可就耽误了大好的商机了。”

墨麒:“道友所言极是。”

那道士还想再指点几句,叽叽喳喳的茶馆突然声音一寂。

茶馆门口,走进一个白衣剑客来。白玉般的面庞,黑寒的星眸,冷峻的气质。

西门吹雪:“一杯白水。”

他看见了坐在角落的墨麒。

原本还腿软地坐倒在了墨麒的长凳上的道士,身体使劲往后仰,想离这写满了不好惹的冷肃剑客远些,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径直往他面前走。

西门吹雪的目光落在了惊得开始打嗝的道士身上:“这是谁。”

墨麒:“……过路之人。”

西门吹雪蹙起眉头,冷锐的目光犹如剑芒:“为何坐在你的凳上?”

道士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连爬带滚地逃开了。

我滴个妈耶,这白衣煞神是谁呀,真个是吓死人!

墨麒:“他走了。”

西门吹雪:“九公子呢。”

墨麒:“…………”

墨麒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好像打从玉门关一案之后,所有认识他的人,开口三句,必有一问九公子。

宫九难道是他的连体婴吗?随时随地都得跟着他?

墨麒满腹的话,也就在肚子里过了一遍,说出口时,已变成简单的两个字:“不知。”

好在西门吹雪并不是胡铁花那样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墨麒说了不知,他便不问了。

墨麒放下手中的茶盏:“西门庄主为何来姑苏?”

西门吹雪:“你在姑苏。”他难得多说了几句,“原本听闻你在巴蜀,我去了妙音城,没有寻见。唐门的人说,你几日前便离开了,去的是姑苏的方向。”